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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人猝不及防,用力推走辛湄,提氣飛躍過牆垣,消失在巷口的參天老槐樹

後。

「殿下,沒事吧?!」戚吟風前來慰問,其餘眾人奮力追敵。辛湄擦了擦嘴,望向秋日下簌簌閃動的老槐樹,平復道:「無礙。」

*

惠和坊,謝府。

戌時,殘陽鋪滿街巷,伸展過牆頭的老榕樹在暮風中抖著落葉,驟然一陣馬蹄聲襲來,揚起地上枯葉。

謝不渝矮身走下馬車,抬腳進府,彼時,孔屏已在庭院中挨完整整三十軍棍。

為他行刑的乃是府內扈從,也是受謝不渝之命潛伏在永安城內的暗衛之一。既是奉軍令行刑,他自然不敢完全放水,三十棍打下來,不至於要命,但也足夠孔屏在床上躺個三五天了。

謝不渝走進來時,兩人正忙完,那暗衛攙扶著孔屏欲進屋,看見他來,趕緊行禮。

謝不渝先往孔屏看,見他臉龐慘白,身後也是一片血污,心自軟了三分,吩咐道:「先背他回屋。」

「二哥。」孔屏喊住他,「一會兒你能來看看我不?我……有話跟你說。」

謝不渝氣他在藏春閣狎妓,違反軍規,可這到底也是愛之深、責之切,真要衝他發飆,撂下不管,他也是狠不下心的。

「嗯。」

悶悶應下一聲,謝不渝闊步離開。

孔屏見他答應,稍稍心安,看他背影走得決絕,走前也沒過問一聲他的傷勢,又有些心酸,琢磨起今日受罰的原委,更是滿腹委屈。

暗衛背著他躺回床上,看他眼淚都要出來了,驚道:「校尉,可是我下手太重了?」

「不干你的事。」孔屏趴在床上,憔悴擺手,「我也不是疼,就是有些心酸罷了。」

「心酸?」

「嗯。」孔屏越想越酸楚,吸吸鼻子,從懷裡拿出一枚暗器,「不必管我,先去查刺客的事,這一枚暗器是唯一的線索,切記拿好了。」

「是。」

相比安慰人,暗衛還是對查案更感興趣,當下接過,領命走了。

不久後,謝不渝推門進來,沒走幾步,便依稀聽得哼唧聲,靠近床邊一看,床上那人竟在抹眼淚。他氣不打一處來,不便踹他,便一腳踹在床沿上。孔屏跟著床身一抖,魂又去了三分,霎時委屈之至,眼淚直飆。

這一下,真是叫謝不渝看懵了:「你發什麼瘋?」

孔屏用力擦淚:「二哥,我沒有狎妓,我是被……被人……」

被人?

謝不渝悚然:「你被人怎麼了?」

「總之,我不是自願的!」孔屏狠狠一抹眼角,瓮聲瓮氣,「昨夜在故人來赴宴,二哥自去見了長公主,我在二樓雅間內陪戚將軍。席上除我以外,全是鎮南軍的人,他們喝起酒來不要命一樣,沒三兩下就把我灌醉了。後來,他們又拉我去城西吃花酒,說是要給我開眼界、長見識,我那時已是爛醉,稀里糊塗地被戚將軍帶去了藏春閣包廂。那以後,她又灌我喝酒,喝著喝著,我們就……」

謝不渝瞠目,已然從他羞澀的反應中猜出內情,一時竟不知是該慶幸他並未染上狎妓的陋習,還是震驚他竟然跟戚雲瑛發生了一夜情。

「所以,你是被戚雲瑛……算計了?」謝不渝沉聲。

孔屏又開始抹淚:「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今日一醒來,她便赤條條地跟我躺在一張床上,完了還跟我說,藏春閣包廂內燃有助興的薰香,我跟她是被迷香所惑,酒後亂性,叫我不必放在心上。可是……」

孔屏鼻頭髮酸,越想越難過:「我守了二十二年的童子身……說沒就沒了,我……」

我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

謝不渝聽他悲聲哽咽,仿佛要大哭起來,心亂如麻,先行哄道:「行了,今日是我錯怪了你,我向你賠不是。另外那三十軍棍不必再施刑,往後你若犯錯,今日這些可以用以相抵。」

孔屏卻是搖頭:「我不是在意這個……」

「那你在意什麼?」

謝不渝問完,後知後覺,他竟差點忘了,這傻小子雛一個,壓根沒經受過情事,以前還總吹牛要把頭一次交給心愛的姑娘,這廂被人奪走童子身,怕是委屈得很。

「你心裡可有她?」謝不渝試著問。

「沒有!」孔屏立即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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