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在試探,關鍵並非是奪位這樁大事,而是他還要不要用婚宴設殺局這個法子。如果要用,那他是不是要不擇手段,接受辛桓先前的賜婚跟旁人成親?
謝不渝黑眸一動,聽得很明白:「長公主放心,謝某也是有幾兩身價的人,暫且不會為一樁婚事賣掉自己。倒是長公主——」他微微一頓,似是而非,「切莫拾人牙慧。」
辛湄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他是在提醒她別想著為搶占先機,東施效顰,學他用婚宴設局這一招,倉促與旁的男人成親。
「那謝大將軍也大可放心,本宮貴為一朝長公主,能與我相配的駙馬,可不是那麼好找的。」辛湄眉尖微聳,意氣傲然。
謝不渝看在眼底,笑意清淺。
辛湄放完話,也問清楚了內心疑惑,一時沒有逗留的必要了,踅身離開,忽聽得謝不渝道:「等等。」
辛湄回頭,謝不渝定定看過來:「你身旁那個江落梅,有點問題。你查過嗎?」
辛湄一震,臉頰閃過侷促:「自然。」
謝不渝目光如炬,再次確認:「都查清楚了?」
辛湄抿唇:「嗯。」
謝不渝笑一笑,示意後門的方向:「不送。」
辛湄心頭微突,待走出謝府後門,鼻尖竟滲出了細微冷汗。
謝不渝今日這般問,莫非是派人查過江落梅了?
辛湄登時惶然,轉念一想,蕭府內情,他一概不知,即使是派人查過江落梅,想來也不會聯想到蕭雁心身上。
畢竟,「死」後的蕭雁心易容成他的模樣,重回永安城,蟄伏公主府,這件事,委實太過悚然。
當然,瞞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特別是對謝不渝來說,甚是不公。只是如今局勢未明,風起雲湧,大業在前,貿然提起這一樁秘辛,或恐適得其反。待風平浪靜後,她自會尋個契機,一氣解決這樁舊事。
這天,辛湄再次派人傳召江落梅,大半天過去,竟無回音。及至入夜,果兒才從扈從那兒獲悉消息,匆匆趕來稟告:「殿下,江相公他好像……失蹤了!」
第64章
「蕭、雁、心!」……
「失蹤?」
辛湄訝然,擱下欲拆金釵的手,半信半疑。
「沒錯。」果兒杵在紫檀木鸞鳳呈祥五屏風式鏡台前,眉眼攏著憂愁,「今日奴婢派人去江府傳話,府上的管家說,江相公都快一天一夜沒回府了。底下人原以為他是在外散心,又或者因公赴宴,便接著去工部一問,才知他今日壓根沒有上值,打從昨日離開衙署後,便一直杳無音信,誰都沒見著他人影!」
辛湄聽罷,原先的三分信變為七分。江落梅痴迷畫道,若是為作畫一事,或有突然消失的可能,但是從工部衙署離開,他應該並不攜帶畫具在身,如何會失去蹤跡?
「江家管家上報官府未曾?」辛湄先問。
「底下人前去傳話時,管家焦頭爛額,正欲報官。扈從怕節外生枝,便先按住了他,將此事接過來了。」
辛湄點頭。旁的不提,江落梅的身份本就疑點重重,若是攤上官司,被有心人徹查一番,惹禍上身是遲早的事。
等等,被有心人徹查——腦海內猛然有電光閃過,辛湄想起一人來,握著象牙梳篦的手陡然顫動,難以置信。
「殿下?」果兒心慌。
辛湄平復心神,道:「派人查一下謝將軍這兩日有何動靜。」
*
一瓢冷水兜頭澆下,江落梅從刺骨冷意里驚醒,用力睜開濕淋淋的睫毛,但見周遭燈火昏暗,水氣氤氳。
這是哪兒?他為何在這兒?
江落梅滿心茫然,伸手擦拭臉上水漬,行動間,「哐哐」聲徘徊耳廓,循聲一看,驚見手腳被拴著鐵鏈,他整個人猶似困獸,被關押在一處暗室。
跟前站著一人,滿身漆黑,手裡提著半桶冷水,一雙虎眼盯下來,更無絲毫溫度。
「江相公,得罪了,我家二哥有話問你。」
那人說罷,往後走開,朦朧燈火里走來另一人,高大英武,盛氣凌人,同樣一身黑袍,然發頂戴著博山金冠,玉鑲金玉帶銙上佩戴著一塊雙流蘇羊脂玉玉佩,走動時,流蘇晃動,金片反射寒芒。
「江相公看見我,並不驚訝。」謝不渝走上來,淡淡道。
江落梅胸膛一起一伏,坐穩後,虛弱道:「不知謝大將軍將下官擒來,有何貴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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