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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辛桓聳眉,「府上大夫如何說?可要朕再請御醫來診治?」

「多謝陛下,王爺一直在服藥,原本是好轉了許多的,但入冬以後,餘毒頻發,是以又嚴重了幾分。大夫說,這是頑疾,待開春回暖了,才能慢慢康復。」

辛桓點點頭。

「陛下,文睿長公主來了。」全恭從身後含笑走來,通傳完,又懸起心,「還有工部侍郎江落梅。」

辛桓眉間果然一蹙,卻只是剎那,恢復笑容:「傳。」

說罷,看回男人:「文睿長公主是朕的皇姐,父皇膝下最小的女兒。」又道,「江落梅是她的門客,或許……以後也是駙馬。」

男人摩挲在指間的黑色棋子一僵,面具底下,眸光微閃。

第73章

「多謝王叔。」

辛湄走進六角亭內,因著有所準備,是以並不怯場,瞧准辛桓對面的那黑袍男人後,含笑行禮:「久聞王叔雄姿英發,神威如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卻見那男人手拈棋子,藏在面具底下的眼眸動也不動,僅是略略點一點頭,倨傲態度不加掩飾。

「王叔貴體抱恙,不便開口說話,皇姐莫怪。」辛桓解釋,示意內侍為辛湄奉座。

「原來如此。」辛湄笑笑,入座前,先引薦身後之人,「這位是工部侍郎江落梅,仰慕王叔已久,今日聽說您入宮,便想方設法央我帶他來見您一面。」

「參見英王。」江落梅拱手行禮。

英王瞥過來,目光很利,然看不出是什麼神情。

「皇姐對江相公有求必應,無微不至,甚是寵愛啊。」辛桓招手,讓內侍撤走棋盤,奉上銅爐內煮沸的佳釀。

辛湄聽得出這是在藉機譏諷打壓,心頭冷哂,入座道:「江相公為陛下建成攀月樓,乃是大功一件,我自然要賞。」

「寵是寵,賞是賞。你二人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何必避諱?難不成,還怕王叔笑話你?」

辛湄唇角微僵,不知是否錯覺,英王周身氣壓似有變化。她凝神,也不知謝不渝回西州後,有無向英王提及過他們的關係,為周全起見,先澄清:「陛下說笑了,我與江相公君子之交,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是嗎?」辛桓並不打算罷休,「皇姐莫不是怕王叔向某人告狀?怕什麼,你是當朝長公主,朕承諾過你,要讓你做這大夏最尊貴的女人。別說是一個謝某人,一個江某人,便是你再相中幾個,想一併收入府中,朕也極力成全。」

話聲甫畢,廳內氣氛已然冷凝,辛湄壓著胸口裡沸騰的怒意,扯開嘴角,慢慢笑出來:「陛下厚愛,我心領了。只是,再是尊貴,我也要做好人臣的本分,豈敢像您一樣三宮六院,妻妾成群?」

辛桓眼底神色一僵,便在眾人屏氣噤聲,以為要有雷霆之怒爆發時,他忽又笑出聲來,胸腔微微震動,凝視著辛湄,道:「朕玩笑幾句罷了,皇姐何至於生氣?」

辛湄抿唇,思及上次在千鯉池被他甩臉一事,越發弄不懂他的心思。

全恭察言觀色,趕緊為幾人斟酒,煮沸後的千秋露盛在青白玉螭紋高足杯內,色澤明亮,醇香誘人。全恭滿面賠笑,極力化解尷尬:「陛下,來,天寒風大,飲一杯燙酒正好熱熱身子。」又道,「長公主、江相公也嘗一嘗。」最後,殷殷向英王解釋,「王爺有所不知,陛下跟長公主自幼一塊長大,私下從不拘著,拌兩句嘴,不過是家常罷了。」

眾人神色稍加緩和,唯有英王一張臉藏在面具底下,始終莫測。

*

離開御花園後,辛桓返回文德殿,金吾衛統領周靖之恭候多時,行禮罷,請示道:「陛下,今夜可要行動?」

辛桓坐回龍椅上,兩手交握,思忖良久,道:「先不動。」

周靖之費解。

為剷除英王,他們從兩個月前便開始部署,如今萬事俱備,今夜的接風宴分明是殺掉英王的千載良機,為何不動?

「來的不是英王。」辛桓道。

周靖之大愕:「那是何人?!」

「朕猜的。」辛桓緩緩垂眉,鳳目底下幽光浮沉,「王叔少時毀容,幾十年來都是以面具示人,誰也不知其真容究竟是何模樣。今日來的這一位,一無貌,二無聲,誰知是真是假。」

若是真佛,那今夜一殺以後,自然大功告成;可倘若不是,計謀落空不算,打草驚蛇後,西州必然會有異動。

「鱉已入瓮,且先養幾日,不急。」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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