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龜奴:……
宋婉也跟著進去了,接著便是烏泱泱一群侍衛,魏機扶額隨之而去。
宋婉看著不過一個時辰前來的地方,現如今心裡竟覺得恍如隔年。
梁恆問:「你說的紅玉姑娘的廂房在何處?」
宋婉沉聲答道:「隨我來。」
那差點要了她性命的一條路,宋婉記得清清楚楚。領著眾人在繁綺泛香的樓中繞了七八拐,宋婉落腳停步在木門前。
她緩緩舒了口氣,從袖中掏出帕子捂在口鼻處,對趕來的梁恆示意他們暫且不要進去。
門被緩緩推開,兜頭而來的香氣已經淡了許多,宋婉卻不敢掉以輕心,她踏入門檻里,轉頭看向那珠簾後,原本睡著紅玉的榻上早已不見人影。
索性桌上的藥箱還在,宋婉對門口探查情況的寺丞魏機道:「裡面迷香已經淡去,大人可以進來了。」
值相關之人全部進來,宋婉撥亮幾處油燈,照得屋內明若青天。
屋內擺設極盡奢華,珠簾紅木,雕樑畫棟。妝奩上儘是佳玉金釵,銀鐲胭脂,香案上陳擺著海上舶來品,已燃盡的香灰被宋婉放至繡帕中。
魏機趁著梁恆查看裡屋,沉聲問正備理藥箱的宋婉:「宋婉,你如何到了這紅玉的廂房?」
宋婉:「妾本是被坊主請來為紅玉姑娘治病。」
魏機又問:「那如何遇到了那張大與劉二兩個船夫?」
「說來大人也許不信。妾至紅玉姑娘的廂房時,不慎中了迷香,一醒來便已被捆在那兩位船夫的烏篷船上。」宋婉改了中間系統的存在,道:「妾恰好帶了利刃,割開了繩索,又不幸落河,得梁大人相救,方才堪堪脫險。」
梁恆在一邊靜看著宋婉,舉動之間絲毫不見她的慌亂,答話之時又不卑不亢,與落水之後被救上岸時的欲泣模樣天差地別。
「呀!幾位大人來怎的不知會我一聲,好叫人替幾位布菜斟酒才是!」
遠遠的,柳娘嫵媚柔麗的聲音傳了過來,她身後跟著幾個素麵如月的貌美姑娘,堵在了紅玉的門口。
柳娘一眼瞧見了窗邊的梁恆,驚訝:「哎呀!原來是梁世子!」
「快!你們還不去陪陪梁世子!」
梁恆抬手讓人擋住了欲進來的鶯鶯燕燕,他轉而上前輕輕摟住了沉默的宋婉,溫聲道:「你不是有話與那柳娘講嗎?」
眾人目光之下,宋婉被梁恆半摟在懷裡,她感受到梁恆掌心溫燥的暖意,心中漸漸明了。
桃香坊是魚混雜之處,坊主勢力錯雜鶴京上下,而自己只是草芥女醫,人微言輕,若身後無人,誰會把她的話放在眼裡。
許是最後,她反倒被權勢棍打一番,方才知曉這雲泥之別。
梁恆這突如其來的登徒子行為,恰恰為宋婉搏了一個可憑藉的身份。
宋婉把她今日的經歷精簡回復了一番,看著柳娘淺笑嫣嫣的神色慢慢冷了下來。
她冷冷看著宋婉,仿佛要從宋婉身上剜下一塊肉來才是。
梁恆故意把玩著代表身份的少卿刑牌,以示眼下身份,對魏機說道:「那便讓那小龜奴過來說話。」
柳娘一拍手,無奈道:「哎呦,梁世子,我這桃香坊不知多少十多歲的小龜奴,你可讓我怎麼給宋女娘找啊!」
「這簡單,」梁恆勾起宋婉的一縷烏髮在指上纏繞:「你親自帶著宋女娘去龜奴房瞧上一眼,不就知道了?」
「這…」柳娘用香帕揩去雲鬢上的滴汗,喃喃道:「好罷。」
魏機帶著刑侍跟著柳娘走在前,宋婉與梁恆皆在其後。
宋婉輕聲:「謝梁大人予妾一言之地。」
梁恆一改人前的風流之姿,屈指輕扣在宋婉的額鬢旁:「也是你自己搏來的,但接下來你若無能,不解我對你的疑心,大理寺的牢房空缺的很。」
宋婉略有吃痛,指腹輕揉著尚存痛意的地方,看著負手而去的梁恆,無言片刻。
她一時不知道這喜歡動手動腳的少卿大人,是真風流,還是裝純情。
宋婉輕撫腰上扣著的藥囊繡包,嘆氣道:「唉。師兄,你們男人真難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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