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君怒斥道:「梁恆!為何殿前失儀?!」
梁恆動彈不得,眼睛因為驚慌害怕而一瞬間失明,眼下才慢慢恢復,他弄清了自己的處境,便不再掙扎,看著不遠處倒在地上的巫祝,心中發冷。
聖君一載一辦的銜芳宴,來者莫不是世族大家,達官顯貴,也有皇子公主,名妓才子,可謂鶴京有名聲的都在其中。
這次殿前失儀,絕不是小事。
梁恆都沒能反應過來,但他看了看周圍人不屑或忌憚的神情,知道必然是自己先做錯了。
聖君揮了揮手,金吾衛退下了,梁恆慢慢爬了起來,跪在冰冷的地磚上,挺直著脊背,卻含著腦袋。
他百口莫辯,視線垂落時才發現自己腿邊是那個巫祝的銅鈴。
銅鈴如手大,口墜六蓮花,身刻繁複花紋,頂部刻著靈字。
而看到那紋飾,梁恆目光沉沉,是那十二瓷瓶的同樣紋飾,絕不會錯。
「梁恆!你可在聽?」
聖君威嚴的聲音將御階下跪著的世家公子喚醒,梁恆俯身在地,恭敬回道:「臣謹聽聖君口諭。」
聖君看著底下的年輕郎君,沉聲問:「今日你殿前失儀,壞了眾人興致,更傷了自靈州而來的巫祝,你可知罪?」
「臣知罪。」
「罰你三日禁足,抄書十遍,可受的罰?」
梁恆自覺這樣的罰未免太輕,畢竟盛朝最重禮儀律法,殿前失儀嚴重可罷免官職,而自己竟然只是禁足抄書。
聖君果然還是寵著自己的?
梁恆想到這,有些不安,但還是接道:「臣甘願受罰。」
聖君此番懲罰不過是毛毛雨,一些禮官自然不服,紛紛懇求聖君應當按照律法來嚴懲寧王世子。
但都被聖君打發出去,他隨意丟了一禮官言辭懇切的摺子,對身邊的內官道:「下次這種把律法一筆筆列出來的摺子都交給林執筆,莫要讓朕看見了,心煩的很。」
「是。」
梁恆剛出來沒幾日,又被關進了自己的院子裡。
這次他丟人丟到聖君腳下,走的時候狐朋狗友沒有一個上前來送,連梁安都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不願與自己哥哥同乘一輛車,轉頭上了寧王妃的馬車。
禁足的三日,梁恆過得很安閒,畢竟不是第一次了。他就待在自己院子裡抄書,竟也能讀得下那些枯燥的字,想必師父若能看見自己能有今天,應當是高興的。
三日,只有梁恆,無人來尋他,靜的可聽風來夜敲門扉。
梁恆喝了口涼透的隔夜茶水,略過自己的經歷,對宋婉道:「所以我之後派人去了靈州找這瓷瓶上紋飾來自何處瓷窯,但沒有找到。」
這又是被禁足,又是用了心思選人派人,又是來往各州,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查到。
是個人都難免有些搓氣。
但梁恆眉眼平和,頗有自嘲之意。
「那大人應當有別的發現。」
宋婉只說了這麼一句,她不太信梁恆能就此罷手,單從這人可以按照那殘破的行路公文的路途落腳點,就暗暗懷疑同樣走過一地的宋婉,還親自派人盯著,就可見梁恆此人個性。
是那種不從幽暗處尋出一點白,絕不罷手的性子。
聽到宋婉不咸不淡地接了這麼一句梁恆有些愣住,原本自嘲的目光由利澀變得茫然無措,輕飄飄地落在宋婉推過來的紙上。
記著瓷瓶的紙上,是熟悉的字跡,是梁恆被禁足前接觸到那女屍案的最後一件物什後,連夜執筆記下,混在了這屍格中,企圖引起查案者的一絲注意。
從今而推此前,顯然的,梁恆連同他的提示並沒有被任何人記住。
宋婉等著梁恆的回答,她起身在不大的房間中轉了轉,無意翻了幾冊書後,才聽到身後人的聲音。
「宋婉,你好像什麼都能猜到?」
宋婉淡淡一笑:「大人謬讚,但妾愚笨,大人還是繼續說吧。」
她只希望梁恆能一口氣說完,不要浪費光陰,畢竟自己還有棘手的任務在身呢。
「…原本紋飾便出現在巫祝的銅鈴上,我讓人去查了查靈州巫祝是哪個教派,這一查便順藤摸瓜,查到了原來那個巫祝是自立門派,教唆百姓信奉,拿錢建廟,但自己無能,教派早就被其他派暗地裡搞沒了。於是這巫祝便卷錢來了鶴京,上下打點關係,想要在聖君面前討個位置坐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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