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雨了。」
這場夜雨來得悄無聲息,雨勢也小,宋婉披了件外衣出門將白芷養的幾盆快乾死的花放到雨水中。
外面風清氣爽,雨勢甚
微,宋婉站在院裡呆了片刻,直到眼睫上沾了點雨珠,看見一朵薄紫色的花瓣落到裙角處,才回神。
她彎腰撿起那片落花,握在掌心,冰涼化在溫暖的掌心,出聲道:「何人到訪?」
宋婉聲音不大,但在漆黑的夜裡顯得分外清楚。
單薄的身後仍舊是濃黑一片,宋婉抬眸看向不遠處微明的窗沿,靜默不語。
只聽雨水滴落,一句沉悶的「宋婉」忽而響起,驚碎宋婉裙邊的雨珠。
宋婉轉身,看見一人腳步踉蹌地從暗夜裡走近。
待那人漸漸靠近,宋婉提燈照亮彼此的面容,看見來者的樣子,她不免驚詫:「阿竹?」
黑燈瞎火的,阿竹一個受傷的病者如何從梁恆那來這裡的?
莫不是?
宋婉聲音有些不滿:「梁大人隨你來了?還是你偷跑出來?」
「梁恆?」
阿竹皺了眉,不知道為什麼宋婉忽然提到那個狗東西,但她瞧著宋婉看向自己有些擔憂的神色,忽而想到自己原來還是個「柔弱」病者。
阿竹輕哼一聲,向宋婉走近兩步,摸了把自己臉上的雨水,口吻不屑道:「提他幹嘛?我就不能來找你?」
這人靠近時,宋婉就看見阿竹烏髮上都是雨珠,青色的衣裙大半已經被雨水浸濕,鞋邊還有些污泥,看來是走過來的。
想到阿竹身上的傷,宋婉身為醫者,一時間心裡說不出來的生氣,遇到不聽話的病者她有些鬱悶,但當務之急還是讓阿竹不要淋雨。
「進屋說吧。」
阿竹點點頭,跟在宋婉身後小聲說:「還算識相。」
宋婉:
暫居的小院只有三間房,一間有些漏水的當作小廚房,一間窗戶破陋的便當小藥房,宋婉與白芷同居一所還算乾淨完好的房間。她用屏風隔了一些空間,從最外間入內先是宋婉平素讀書的地方,最內間則為休憩的地方。
阿竹踩著濕掉的鞋子進屋,才覺得發涼的傷腿不再顫抖,不等宋婉發話,她直接坐在外間飲茶的凳上,動作間碰到茶杯,發出聲響。
「小聲些,白芷在裡面睡覺。」
宋婉警告的聲音響起,她拿走阿竹面前的茶壺茶杯,卻聽到這人有些不滿但又很小聲地說:「我快渴死啦!」
「」
宋婉給她倒了杯水,看著阿竹一口氣喝完,半垂著目光,好像有些害羞,但動作毅然決然地指了指杯子,低聲道:「再倒點。」
「你,來我這討水喝?」
宋婉搞不懂阿竹到底什麼意思,但還是給她倒了一杯。
房間只有一盞燈,到底不甚明亮,宋婉將茶壺放到一旁,坐到阿竹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不燙。
阿竹愣愣的看著宋婉拿著帕子擦乾自己肩上的雨水,聽見她問:「城中宵禁,你如何出來的?」
哦對,自己好像是偷跑出來的,並且憑著絕頂武功躲開了巡視,嗯,即使因為看不清路導致一腳踩到半拉子的泥坑裡。
「你別問了,」阿竹奪過宋婉手上的帕子,握在掌心,神情肅然:「我是有要緊事來找你。」
宋婉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點頭:「你說,但聲音給我小點。」
阿竹:「你在我那裡落東西了。」
「什麼?」
宋婉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原本還想是不是阿竹自身有什麼困難要自己幫忙,怎麼扯到自己身上了。
但看著阿竹正經的神情,她忽然想到晚上白芷對自己說的話,「你是說我落了一本書在你那?」
「還不算笨,」阿竹勾唇一笑,從袖中掏出一本又薄又小的醫案冊子遞給宋婉:「給你帶過來了。」
宋婉接過,道:「不是如何重要的東西,怎麼特意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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