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簡直要被宣飲竹的話氣笑,這人不會以為只有肉//體上才會被傷害吧?
她將劍更貼近那寸皮膚,一絲鮮血便順著皮膚流出。
「我只說一次,出劍!」
宣飲竹不動,但握著劍柄的手卻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劍,慢慢舉起,下一刻,「啪」的一聲扔到一邊。
隨後,她轉身面對宋婉,慨然允諾:「賠你一條命,想要便拿去吧!」
宋婉看了眼被扔在一邊的劍,又冷不丁見這人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頓時氣的肝疼,她隨即收劍入鞘,大步跨上去,揚手狠狠甩了這人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震懵了被打的人,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自己要幹什麼,不知覺地捂著臉,火辣辣的痛陡然彌散開來。
「宣飲竹,自己的命從來不是屬於誰,命也不能相賠,當日你在孤墳谷既然殺了她們,又何必今日在這裡假惺惺!」
說到這,宋婉眼前不自覺浮現那日滿地鮮血死骨的場景,心裡止不住的發涼,這一涼意也澆透了她泛出的心火。
宋婉冷聲下了最後通牒:「救不救那些人,我如今也不想和你再議論什麼,做不到真心相付,趁早滾出我眼前!」
宣飲竹沒被什麼人打過臉,她這時從那巴掌回過神,傲氣混著怒意上來了,嘴裡喊著什麼「宋婉我要殺了你」便張牙舞爪地沖了上來。
兩人都棄了趁手的兵器,你一拳我一掌轉身肉搏,純純用內力與門派功夫鬥了起來,將前堂打得狼藉不堪。
——這一夜,恰如求子廟再遇。
明月還是那個明月,光色清照山河,溫和而殘忍地朦朧一切,包括相逢時的愛與恨。
一掌,不帶任何留情,猛擊在宣飲竹的胸膛,她內力不甚,一下如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噗!」
宣飲竹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面色更白了幾分。
宋婉看著她,蹙眉問:「你換了樣子,如今功力也減退不少,這些年,究竟幹了什麼?」
說到這個,她想起來那信物來,道:「尾虹,你還在其中?」
宣飲竹隨意抹開嘴角的殘血,站起來擺手:「不用你管。」
打完一場,兩個人怒氣都消下去不少,眼下也能心平氣和地對面說著。
聽到宣飲竹這欠揍的話,宋婉也不生氣,走過去傾下身來,用力掰過宣飲竹的臉,俯視著這張艷麗的臉:「這就是你再見我時的態度?」
「宋婉,你要知道,牽扯的越多,死的越早。」
「這條路還沒到盡頭,你如何知道,鹿死誰手?」
說完,宋婉輕描淡寫地放下手,眉清目冷。
穿堂風過,她衣袂紛飛,立如青松,轉身走到那把被主人丟棄的劍,丟給宣飲竹。
「世事變遷,你要做的,是握好手中的劍,佛擋殺佛,神擋弒神。」
宋婉說的太傲氣了,可她們都曾活的太冷太低賤,以至於忘卻,謀不可失勇。
勇氣,永遠是解決一切的前提。
宣飲竹一把接過那柄劍,站起來,「如今還不能告訴你,等時機成熟,你自然會知道。」
得了這話,宋婉氣消了些,但要她等著別人送來真相?
這不是她會做的事情。
堂內燈色昏暗,燭火搖曳,映照宋婉的臉明晦不清。
她走到青雲榻前,側目看向不遠處的宣飲竹,問:「這青雲是怎麼回事?你為何給他下消魂丸?」
「以前的老相好,」宣飲竹揉了揉青腫的嘴角,不甚在意:「我嫌他煩,剛好又知道他是靈山派的,就順手給他服了消魂丸。」
宣飲竹從前就是一副好容貌,哪怕是換容之後,仍然是雪容媚身,加之她素來不掩飾的張狂之色,便也如同烏雲後的日光一般愈發耀眼。
這人情史多麼豐富多彩,宋婉知道自己是管不著的,而且她對於宣飲竹這隨口扯出來的一番話表示懷疑。
消魂丸可散人心智,丸者緩也,故而必須長期服用才能達到控制人行動的地步。
宋婉想起昨夜青雲的狀態,那冷淡的目光,停滯的動作,對鳴神香的強烈牴觸,這些都明示了青雲服藥已久。
青雲作靈山派的大師兄,功力不俗,細心也不少,難道對自己的狀態毫無察覺嗎?
宋婉想到這,從袖中伸手探上青雲的脈搏,凝神診查。
片刻後,宋婉收回手,看向榻下的宣飲竹,「他中毒已深,你若還是繼續給他服藥,最後只能得到一個痴傻兒。」
宣飲竹聞言,身姿頓住,眼神愣了一瞬,但下一刻她冷笑一聲,回:「那便順手殺了。」
這話說的音輕,像鴻羽一般浮在水面,沒有底氣,只微微揚起一小片亂了平靜的漣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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