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歲的人了,哪還能像個小孩。」
聶徐川頓了頓,無端想到時歸,煩躁地抓了抓頭髮。
「還記得你當年實習的時候為了抓個搶劫犯,手銬都沒有就上去追,用褲腰帶給人栓回來的,還挨了好大一頓罵。」
殷竹比他大了兩屆,即使只是短暫交集也多少聽說過這位鐵頭學弟的事跡。
聶徐川低頭岔開話題,眉眼更加深邃:「年紀輕不懂事兒,光顧著一頭熱血了。學姐你現在這是開始做生意了?」
「打理點小事情。」殷竹避而不談,亭亭立在原地回憶著過往,聶徐川也不再打斷,旁敲側擊起案子的事。
「聶隊,痕檢那邊說可以收隊了。」歐陽打斷二人的對話,比了個抱歉的手勢。
「那你先忙。」殷竹莞爾一笑,橘花清香飄散,「我這邊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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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局裡,安副局立刻給聶徐川逮進了辦公室,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小子!給你臉了!」
聶徐川立刻選擇性耳聾並趁著安副局發怒的時候搶占了先機:「時歸明天不用來了。」
「你還敢說!人家是廳里調下來的你說不要就不要?」
聶徐川冷哼一聲:「我說的。」
「跟這兒裝什麼13,你多大了?人家新來的難免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你不要給我處處使臉色。」
看著聶徐川一臉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收錢了的目光,安副局更是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扯著一把老嗓子喊道:「這是命令!!!」
「就這麼定了,一會把時歸叫進來,你們趕緊給我和好,別給我整什麼么蛾子。我聽說你今天還在現場動手了?反了你了?」
「不是動手,就是……」
正巧,時歸敲門進來,防護服脫下之後領口還豁著,斑斑紅痕在白皙的皮膚上異常顯眼。
「聶徐川!!!」
安副局挪動著回到沙發椅上,捂著心臟灌了好幾口茶水才冷靜下來,恍惚間覺得自己年輕了幾歲,像是要迴光返照了。
「安副局,之前的分屍案我覺得有問題,還有些疑點沒有查清。」時歸拿著錄音放到辦公桌上,引得聶徐川又不住皺眉。
「小時啊,我知道你查案心切,但是凡事還是得聽從指揮,不要擅自行動,不僅僅是配合原因,也是保障你自身的安全啊。」
「方德忠這老小子我早就派人跟了,今早上你擅自行動要是打草驚蛇,我饒不了你!」
苦於沒有證據,聶徐川下令跟方德忠只能秘密進行,時歸橫插一腳進來很有可能就讓他察覺到不對勁,從而讓盯梢多天的兄弟們功虧一簣。
時歸被尾音砸懵在原地,愣了許久,心裡的一塊石頭恍然落地卻並未豁然開朗,反而像是一堵無形的空氣牆擠在空洞裡,巨石才轟然掉落。
「唔。」
原來已經知道方德忠有問題了嗎。
他應了一聲,一隻手悄悄捂住了心口,他不明白為什麼辦公室里的空氣忽然粘稠起來,讓人呼吸都困難。
他看了看安副局,又看了看皺著眉頭的聶徐川:「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我聽說你以前在廳里跟過不少案子,但只負責法醫室那部分是不是?」
「嗯。」
「那就對了。」安副局繞到桌前一拍手,「正好你過來跟著聶徐川學學破案方面的經驗。咱們現在的警務系統里除了專才也要培養通才不是?」
他一隻手拉住時歸,另一隻手拽來聶徐川,「來來,握個手就當是拜師了。」
安副局看向時歸笑意吟吟的臉轉過去要刀人般的目光就凌厲地射向聶徐川,他只好握住了時歸的手,但還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下不為例。」
手指相碰一秒鐘就迅速分開了,聶徐川無端有一種高中打架以後,老師讓手牽手念檢查的既視感,心裡別提多彆扭。
「那以後我是不是可以問他問題?」
見時歸很給面子地適應了這個徒弟身份,安副局一張老臉都要笑出花來:「當然當然,你儘管開口問,他不教你我來教訓他。但下次做什麼都要先打報告,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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