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嬈心神一駭,「這樣行嗎?」
小翠說:「有什麼不行,除了公主和皇上,誰都沒用過那硯台,不會叫人發覺的。」
李凝嬈想起秦香絮與沈鶴知拉扯的模樣,心一橫,道:「那就依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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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絮又在安華寺待了幾天,最近的李凝嬈一反常態,安生得很。
或許是因為半月之期將要到,秦香絮馬上就可以回公主府過安生日子,所以連看李凝嬈也順眼了很多,有的時候她甚至還會主動跟李凝嬈打兩聲招呼。
但對方並不領情,只會冷哼著甩袖離去,扔下威脅的話語「咱們走著瞧」。
直到誦經的最後一天,秦香絮也沒瞧出什麼,她高高興興地跪在蒲團正中,等著通陽念完最後一句話,她就立馬下山,躺到公主府她寬敞又舒適的大床上去。
李凝嬈始終心神不寧地朝左邊看,秦香絮以為她是在看沈鶴知,便沒有在意。
直到——
沈鶴知倏地將手中的血經攥成一團,用力之大,指骨都泛白,臉色也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通陽察覺到他的變化,問道:「發生何事了?」
他從沈鶴知緊攥血經的動作中意識到問題,便從香案上抽出一張血經來看。
只見原本規整的經文上頭,被不知什麼人用筆寫了『不得安生』『永受折磨』之類惡毒的字眼。
縱然是通陽見多了大世面,此刻也不由得在心中大叫一聲不好。
沈鶴知愛妻如命,若有人在血經上寫這樣的話,無疑是在找死。
通陽怕沈鶴知一怒之下真要造出殺孽,急得腦門子上布滿了汗珠,但也顧不上擦,只能先勸說道:「此事我會好生處理,定將真兇帶到沈大人面前,沈大人可千萬別——」
李凝嬈突然出聲,打斷了他,她指著那血經,狀似無意地道:「咦,這字跡怎麼紅中帶金啊,實在是少見得很,我似乎在哪兒見過。」
通陽怕她胡言亂語,惹了沈鶴知不快,忙緊張道:「女施主慎言!」
李凝嬈皺眉眉頭,突然一拍腦袋,驚喜道:「哎呀,我想起來了,這墨跡紅中帶金,只有公主的赤金鳳雲硯台才能磨出這樣的墨呀!」
她說著有些為難地看向沈鶴知:「不過,也許天下還有第二塊赤金鳳雲硯台也說不定,沈大人可千萬不要誤會了公主啊。」
這硯台是番邦國的貢品,世間僅此一塊,秦香絮定然抵賴不了,所以就算她求情,沈鶴知也不會繞過秦香絮。
但求情也不是一點用沒有,至少.......她能在沈鶴知心裡留下個心善仁德的印象。
李凝嬈底氣很足,下巴也就不由得抬高,等著看秦香絮驚惶失措的模樣。
通陽沒想到字跡的主人居然是合陽公主,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兩方他都招惹不起,若真鬧出什麼事,只怕遭殃的是他,思來想去,只能選擇先拖延地朝沈鶴知說:「此事也許是有誤會,沈大人千萬不要心急,千萬不要心急啊!」
小翠見住持站在秦香絮那邊,知道自家小姐不好開口,便主動道:「哪兒有什麼誤會,分明就是公主心思歹毒,蓄意詛咒沈大人亡妻。」
通陽若不是礙於身份禮節,真是想破口大罵一番,可罵是無用的,現在只能先將沈鶴知的心緒安撫下來,但當他想好措辭,看向沈鶴知時,話卻生生地卡在了喉頭。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沈鶴知。
印象中的他從來都是喜怒不露於言表,眉眼間永遠都帶著一股雲淡風輕,從未像現在這樣,滿臉陰鷙,充滿著涼薄的殺意。
於是滿室皆靜,誰都不敢再說一句話。
沈鶴知冷冷地抬眼,朝右邊道:「不想死就趕緊給我滾。」
他的語速很慢,聲線也依舊清朗動聽,然而那平淡語氣下暗含的暴烈殺意,卻讓所有人都有如墜冰窖的窒息感。
聽到這句話,李凝嬈終於明白她贏了,當即得意地朝秦香絮道:「還死皮賴臉地待在這兒做什麼,沒聽見沈大人方才說什麼嗎,要是不想死,你趕緊滾!」
在沈鶴知說話前,通陽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等他開口了,通陽明白沈鶴知沒有血濺當場的打算,連忙跟在李凝嬈後頭勸說:「是啊公主,您還是快走吧。」
要是沈鶴知反悔,想走也來不及了。
沒有誰比秦香絮更明白她是被冤枉的,她深吸口氣,正要解釋。
但沈鶴知卻只是朝身後的李成扔去一個眼神。
李成便拔出劍走上前來,一步一步走得猶如奪魂的惡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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