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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平趴著的臀尖挺翹,剎那間冰涼了一下,像是突然墜入了萬年冰窟。

他臀縫一縮,搖了搖頭。

「義父都知道。」崔千鈞一字一頓道。

楚越:「???」

義父知道什麼?

他雙眼瞪得楞圓,直溜溜的盯著崔千鈞的薄唇。

崔千鈞薄唇微動,語重心長的貼進楚越的心海:「三次都是為了我才和他們大打出手,是與不是?」

楚越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解釋,可義父卻解釋了。

「戰甲加身,鎮守的是破碎動盪的山河得以安定,應付的是虎狼盤踞其間的大晉得以安寧。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區區流言蜚語,還影響不到你義父我。」崔千鈞摸了摸楚越的頭:「好兒子,三日後就要啟程回京都了,你若是再不收斂你這性子,到了京都,義父怕……」

怕?楚越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義父向來鐵骨錚錚,有時候就像炸了毛的刺蝟,一言不合就要開打,從來沒怕過誰。

楚越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見怕這個字。

竟還是為了他這個義子。

楚越心神動盪,在滿腔煙雨中抽搭了幾下。

義父從來都是願意打一巴掌給一甜棗,楚越一般等的是後來的甜棗,所以挨打的時候,楚越幾乎不吭聲。

起先不知道崔千鈞知道自己是因為那些人口無遮攔和他們動的手,現在都知道了,更不能坐以待斃。

思索間,又聽到崔千鈞說:「你怎麼就學不會「忍」這個字呢?」

許是被崔千鈞的話刺激到了,楚越握緊拳頭不甘的盯著崔千鈞,說不出口的「該死」二字急轉了一個彎,在風雨變幻間,成了不清不重的話:「我並非學不會忍,只是他們罵的人是義父。就不行!」

營帳內靜如暗夜。

「你……」崔千鈞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給他蓋好了被子獨自一人守在營帳外。

炎涼的雨落在身上,隔著心事與代溝的帘子,化作漫天飛舞的思緒,散了滿天。

他回眸看了眼營帳內的人,接著便轉身離去了。

第二日一早,煙雨回暖,天氣放晴。

有人來營帳中傳話,說崔大將軍要楚越去練箭。

楚越知道真正的甜棗來了,屁股上的傷頓時不疼了,他如同驚弓之鳥般飛速的下床,一路揚著高馬尾來到了箭台上。

戍甲營以刀槍為主,向來不設箭台,楚越一看就知道箭台是義父昨晚特意搭的。

他笑著撲上去,高興的喊著:「義父!」

崔千鈞第一次給別人當義父,所以很寵楚越這個半路冒出來的義子,當著這麼多士兵的面,崔千鈞也默許了楚越投懷送抱的行為。

他拍了拍楚越的背,在楚越的耳邊哈了一口氣,溫聲細語道:「你先下來,今日義父教你開弓射箭。」

楚越興高采烈的咧開嘴角,旋即爽快的從崔千鈞的身上跳下來,裝模作樣的拿了一張弓。

他比量著「狠心」拉了幾下沒拉開,轉頭看向崔千鈞,好像在說:義父,孩兒拉不開這弓,義父可得手把手的教我。

第3章

日光如瀑,情絲瀉了萬縷煙火,無聲無息的炸在箭台上。

崔千鈞按部就班的走到他身後,俯下身來。

楚越的後背貼在崔千鈞的胸膛上,仿佛心臟洞穿了背後的蝴蝶骨,撲騰個不停。

楚越默然。一隻手被崔千鈞拖住弓,另一隻手緊握著弓弦,兩隻手的手背上都覆上了一隻大手,將他的手緊緊包裹在內。

泛著繭的指腹抵在楚越的指骨間,楚越的心跳撲通一閃,像是受到驚嚇一般身子往後一縮,還沒好利索的屁股正好碰到身後之人的左腿上。

楚越:「……」

緊緻的觸感在豐腴的臀上炸開一陣溫燙。楚越猝不及防的皺眉悶哼了一聲。

「屁股還疼嗎?」崔千鈞巋然不動的問。

楚越向前邁了小半步,搖了搖頭,心口不一的說:「不疼了。」

「不疼就繼續。」

話音剛落,楚越便看到崔千鈞右腳一抬,踢起來一隻箭,覆在他右手上的大手抽了出去握上箭。

鐵箭在指節靈活的轉了一整圈,才被扣在弦上蓄勢待發。

鐵箭離弦,箭頭正中靶心,箭尾還在回味的震顫。

楚越驚呼一聲,帶著周遭站立的士兵鼓起了掌。

他睜大眼睛看著崔千鈞,只見崔千鈞扯動嘴角,又從身側彈出一支箭,遞到自己手裡。

楚越發懵的接過箭,有樣學樣的按照崔千鈞的射箭方式拉弓引箭。

恍然間,未握緊的箭在一股強力的作用下射了出去。

——此箭還是正中靶心。

楚越當然知道不是自己射的,在箭離弦的最後一刻,是義父抓住自己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箭射了出去。

「看清楚了就繼續練習。」

射完此箭,楚越回過頭,看著崔千鈞得意的離去,左手撐起弓,在離去之人的背影上擺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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