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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

男人沉默半日,終於動作遲滯地撐起半身,握住中單領口褪下一尺有餘,露出右邊肩線到腰際的皮膚——赫然一片烏黑髮青的瘀傷,怪獸一樣伏在男人白皙消瘦的脊背上。

「運氣不錯……」姜敏看著冷笑,「下回再偏個半尺,等摔斷脖子你就消停了。」

男人埋在枕中一言不發。忽一時感覺身畔一沉,男人轉過頭,便見姜敏坐在榻邊,低著頭,一瞬不瞬盯著自己傷處。他瞬間慌張,「陛下……」

「這個傷要冷敷。」姜敏道,「不然明日你不要想再爬起來——我去弄些冰。」

男人拒絕,「我沒事……」倉皇道,「不用,怎麼能讓陛下為我……我沒事,陛下不用管我。睡一覺就好了。」

「要不就讓齊凌回來。」姜敏道,「叫齊凌看看虞待詔如何躺在御榻上?」

男人一時無語。

姜敏道,「躺著。」自己提著佩刀出去。西北寒冷積雪未銷,陰冷處仍有許多堅冰,姜敏尋一塊極其堅硬厚重的,斬下一塊拿回去。

男人爬起來,扶著榻沿筆直坐著,眼巴巴地望著門口,看見姜敏明顯地鬆一口氣,「陛下,不用麻煩——」

「躺下。」

男人不敢言語,默默伏回枕上,看著姜敏用三塊乾燥的布巾裹住冰塊,又用油紙裹嚴實做一個冰袋,整個壓在傷處。堅冰觸及傷處的瞬間,尖利的疼痛混著刻骨寒意直插腦海,男人咬著牙,指尖掐住枕褥,哆嗦著一聲不吭。

姜敏扶著冰袋,感覺掌下男人的身體緊繃,忍不住便罵他,「即便要探地勢,等一日不行麼,你急什麼?」

男人顫聲道,「軍機要……要緊……陛……陛下不……不也是……連……連夜去探……我再晚些……即便尋到法子,也來不及布……布置……」

姜敏被他懟得腦袋疼,手腕下沉用力按一下,「如此說來你還挺對的?」

男人被鋒利的寒意激得發抖,咬著牙只不言語。

姜敏見他著實受不住,便把冰袋移開一時。男人緩過神,「陛下……我痛得很……」

第38章 斗陣

姜敏低頭,眼前的男人面白如紙,烏長的發散開來,散在頰邊,搭在肩上,纏在沒有血色的皮膚上,髮絲被暗夜燈火映出流動的光暈,像是有毒的蛛網牢牢鋪陳在他二人之間。

姜敏隱秘地深吸一口氣,「你要怎樣?」

男人怔住,忽一時笑起來,他不笑時如冰雕雪鑄,冷冽到視之即傷,眼前一笑又如春光墜地,漫野生花,叫人移不開眼睛。

姜敏皺眉,「你笑什麼?」

「陛下的意思是——」男人抿著嘴,越發笑得停不住,「我想要怎樣……便能怎樣?」

姜敏一滯,拾起擲在一旁的冰袋,重又按在傷處。男人猝不及防一聲尖叫,閉著眼睛又哆嗦起來。男人忍耐一時終於慢慢適應寒意,傷處的疼痛也變得麻木,忍不住睏倦上涌,「陛下,劉奉節遠道而來,不似我軍糧草充裕,斷其糧道便可不戰而勝……」

姜敏「嗯」一聲。

「只需先挫其鋒芒……」男人道,「劉奉節乃當世第一悍將,常將軍不在……無有能與之匹敵者,只有挫其鋒芒以壁城固守,再斷其糧道,才能破軍。否則堅壁不出,若我軍士氣先墮……就不好了。」

姜敏看他連眼睛都睜不開了,「明日再說。」

男人搖一下頭,「痛得很……也累得慌……我怕……怕醒不過來——」

「胡說什麼?」

「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怕明日睡太久……」男人續道,「天下都是陛下的,西北軍若不是劉奉節一個人頂著,早就歸附陛下了,西北軍指望只有劉奉節一人。若能殺了劉奉節,西北軍軍心必亂——不出月余即可退兵。」

「都說那廝是當世第一悍將了,只怕不好殺。」姜敏說著話查看傷處,感覺已經差不多,擲去冰袋,扯過錦被搭在男人身上。

男人早困得死去活來,寒意一去立刻支持不住,咬住舌尖勉強維持清醒,「不必等他死,只要西北軍以為那廝身死,必定軍心潰散無以為戰,到時候只需一員勇將領一千精騎便能勢如破竹。」

姜敏重複,「讓他以為劉奉節身死……」她心中一動,追問道,「怎麼以為?」

悄無聲息。

「虞暨。」姜敏喚一聲不得反響,俯身看時,男人雙目輕闔,口唇微張,竟然就這麼睡過去。她忍一時忍不住,抬手掐住男人尖利的下頷,「虞暨——說清楚再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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