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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祝酒開始,虞青臣就不知躲往何處,等一眾幕僚熱鬧過了才悄悄返席。姜敏故意道,「那位倒看著面生——」

姜璽道,「你久不在中京不認識他——前頭刑部虞恕府上二郎。虞恕壞了事,是他替虞恕流放去庭州——說起來去的還是你的地方。」

「庭州是伊慶春的地界,伊氏一族世鎮庭州,燕郡都比不得他們體面,如何能是我的地方?」姜敏道,「阿兄說笑啦。」

姜璽不置可否,續道,「年初虞恕不行了,臨死前特意求了我,我便赦他回來——也是個有能耐的,我便留下他隨侍伺候文墨。」又道,「為這事瑩瑩很是跟我鬧了幾場。」

「為什麼?」

「瑩瑩的脾氣你知道的……」姜璽湊到她耳邊道,「虞恕犯的那麼點事,她不依不饒就是為的這個二郎——」

姜敏盯著男人道,「是不錯。」

「再不錯也不要想了。」姜璽道,「如今虞恕一死,他同瑩瑩已成死敵,若不是我收留——怕要被瑩瑩弄死。」

「人死債消,阿姐何必逼人太甚?」

「到這還沒完——」姜璽道,「虞家大郎鬧了個鬥毆的案子,現在還押在中京府——瑩瑩咬著不叫放人。還不是因為虞二郎在我這裡,她動不得手,出不得氣,另尋虞大郎的晦氣。」

男人沉默地坐在那裡,盛宴中格格不入,仿佛一片稀薄而陳舊的碎影。

姜璽看姜敏一直盯著男人,心中一動,「酒也膩得很,裡頭備的好茶,敏敏同我吃一回茶去?」便叫,「拾遺過來伺候。」

男人抬頭,上首兩位殿下已經走了,伺候姜敏的少年要跟上,被姜璽暗暗踢一腳,又留下。姜璽轉頭,「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來。」

姜敏跟著姜璽出寶鳳樓,靜夜水流潺潺,二人一前一後穿過水上迴廊到湖心居庭——小小的一間,八面儘是窗閣,推窗見水,唯一的通路便是廊橋,有人行動清晰可見——是個議論秘事的好所在。

居庭里已經備上茶,點著香,泥爐燒著水——早都預備好了,姜璽邀她前來絕對不是一時起意。果然姜璽坐下便道,「父皇沉迷丹藥,即便眼下罷手亦是無力回天,何況父皇仍無罷手之意……」他說著便停,斜斜盯著她,「若有萬一,敏敏如何打算?」

姜敏想不到這廝如此不加掩飾,「敏敏已為朝廷駐守北境十三載,將來不論如何——願為天子永駐邊疆。」

「北境苦寒至此……難道不想回中京?」

「阿兄說笑。」姜敏斂了笑意,「我幼年被迫離京,走時區區七齡幼童,父皇何曾有一日想過要我回來——中京城有阿兄和阿姐,於父皇而言,足夠了。」

「當日中宮離世,父皇命敏敏離京守燕郡,我曾長跪於鳳台哀求——可惜父皇一字不聽。即便父皇以我為庶出,看不起我,北鎮燕郡也應是成年皇子之責——為何不叫瑩瑩去?一母同胞,父皇何故偏心至此?」

姜敏轉頭看著男人越廊橋而來,便轉過頭,「父皇偏心何止此一樁?」

男人入內。姜璽起身道,「你伺候燕王殿下吃茶,我有東西給敏敏。」說著站起來出去了。

男人遠遠跪下。

姜敏看著姜璽走遠,「你可知晉王叫你來做甚?」

男人不答。

「你以為你投了晉王,便能升發。」姜敏冷笑,「什麼晉王紅人,還不是叫晉王轉手送與我——早知如此,何不當日便從了姜瑩?」

第45章 討了你

男人跪著,聽見這話面上飛紅,耳珠幾乎要滴下血來,半日咬著牙道,「殿下以臣為賤身,臣亦不敢分辨,前路道阻且長,臣……終有一日叫殿下明臣心跡。」

「什麼心跡?」

男人視線下垂,「殿下數度救護,臣無一日忘懷於心。臣為俗世裹挾,諸多不得已——」

「有什麼不得已?」姜敏打斷,「兩年前你就已經死過一次,除夕夜受的鞭子白捱了?虞夫人早將你逐出家門,你已不是虞家子,孤身一人,孤鬼一個,你有什麼不得已——趙王晉王相鬥,同你有什麼干係,你回京做什麼?」

男人如被電擊,身體搖晃,好半日才定住,頰邊肌肉突突直跳,只是死死咬著牙,一言不發。

「過來。」

男人不動。

「過來。」

男人忽一時伏身在地,面容盡數隱沒,「殿下……求殿下饒臣吧。」

姜敏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男人身邊,駐足,「朝中誰不知道北境八州一郡都是我的地方。你既在庭州,為何不肯來投我?」

男人伏著,脊背到腰線拉出一個緊繃又鋒利的線條,渾似勁弓滿弦,一觸即斷。

「虞二郎想必心存鴻鵠之志,燕王府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男人幾乎要哆嗦起來,強忍著,死死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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