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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能呢?」

孫勿看著皇帝的臉,「如若不能,只怕不能叫他失了陛下恩寵。」

第59章 董獻

姜敏批完摺子仍然回文閣,這半日不聞動靜,以為男人仍然昏睡未醒,誰料進門便見他正伏在案上用功。

此時已經入夜,鳳台點了燈燭,數不清的燭火把內殿照得金碧輝煌。男人消瘦的身影在漫天燭火下,一半伶仃,一半固執,說不出的動人。姜敏看著他,慢慢入了神,索性退一步倚在壁上,一瞬不瞬盯著他——

男人無所覺,手裡的卷宗翻得飛快,一目十行地翻閱,間或停一下,用硃筆圈點過,只有極偶爾的被他另外提筆記在冊子上。

耳畔極輕地一聲,「陛下。」

這一聲呼喚打破眼前幻境。姜敏如夢初醒,退一步將身體隱入黑暗,「怎麼?」

「胡延王給陛下的端陽節禮,前回說遇上黎水水枯,遲了數日入京。」徐萃道,「剛已經到了。」

胡延王名姜姒,是姜敏姑母的嫡女,姜敏堂姐,正經的皇家宵親,出生便封王——因為不是皇帝這一支,略次一等,封了雙字王——胡延,鎮南嶺。

姜敏轉頭,男人一無所覺,仍在飛速翻閱——這廝說了三日看完,當真不是胡塗時說的夢話——雖然辛苦,卻比前日端陽奄奄一息地摔在榻上等死的模樣強。

姜敏轉身,「命人送些茶點。」

「是。」徐萃想一想,「大人才剛好了一點,不如奴婢勸他著早些安置?」

「你能勸得了他?」姜敏笑一聲,「隨他去吧——惦記著差事,總比惦記什麼心事強。」

二人出來,往凰台去——自從虞青臣在鳳台伴駕,皇帝在宮中見外臣便去凰台,避免撞見。胡延王總管季溯正等著,看見姜敏撲地磕頭,「奴才胡延王府季溯,請陛下聖安。」

「起吧。」姜敏坐下,「你們殿下可還好?」

「托陛下的福,我們殿下一切都好。」季溯又磕過一個頭才起來,笑道,「陛下北境大捷消息傳來,我們殿下高興得吃了一夜酒,要不是藩王無詔不得入京,我們殿下只怕立時就要趕回來。」

姜敏撲哧一笑,「她這是在怨朕呢?」

「我們殿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陛下這麼說,奴才回去是要被打斷腿的。」季溯馬屁拍得過了頭,不敢再繼續,「這回的節禮是我們殿下親擬的單子,一樣一樣過目才命裝箱。」便從袖籠子裡抽出一個禮單子,雙手捧著。

徐萃走來接了,奉與姜敏。姜敏掃一眼——一眼望不到頭的金珠玉器,隨手撂下,「下月姜姒生辰,朕命徐萃也預備了東西——你來得正好,親自押回去,省了朕打發人奔波。」又笑,「你回去同姜姒說——中京城剛打過仗,朕沒她這個南境王闊綽,莫嫌棄。」

季溯立刻恭維,「陛下這話折煞臣下——陛下記著我們殿下,我們殿下做夢亦是歡喜的,更不要說還有賞賜,必是好生供起來,尋常不敢用的。」

姜敏便問,「可安排下處?」

「都安排了。」徐萃道,「就在京畿驛站。」

「自家人不必麻煩。」姜敏便道,「未央坊舊宅空著,給他住兩日——日後姜姒來,也住未央坊。」

這說的是皇帝為燕王時居所。季溯立刻跪下,「奴才怎麼有臉居陛下龍潛居所,就在驛站也罷了。」

「臉面不是給你的,是給你們殿下的。」姜敏道,「左不過就半月工夫,去吧。」便往外走。

「陛下。」

姜敏站住。季溯琢磨一時,斟酌道,「陛下得空,好歹看一眼,人是在三千數里挑出來的,我們殿下一個一個看過,只挑出這麼幾個,都是依著陛下喜好——我們殿下說,求陛下務必信得及她。」

姜敏不答,自走了。徐萃跟過來,「禮單奴婢看過,南嶺富庶,胡延王這回可是大手筆。」

「自先祖時南嶺就是皇家內庫進項,姜姒當然懂。」姜敏想一想,「他說的人是——」

「胡延王給陛下挑的人。」徐萃謹慎道,「虞大人在,奴婢沒敢叫去鳳台,都在外頭候著——八個,陛下看一眼,總要留上一二個,總不好叫胡延王以為失了聖心。」

「朕難道怕她多想?」姜敏便往外走。剛到外殿八名素衣男子迎上前,亦不知是不是姜姒教導過,竟不磕頭,拱手施禮道,「陛下聖安。」

姜敏被阻住去路,便止步,眼前數人盡皆身形飄逸有如修竹,皮膚白皙,面容秀麗——放眼望去無一不是下頷尖削,脖頸纖長,窄腰勁身,雖然視之不盈一握,卻勁力暗蘊。

姜敏目光從八個人身上逐一掠過,目光所及,眾人有如風吹麥浪,無不低頭。姜敏有一個片時的恍惚,目光遊走,在最右一個面上停下,「果然下了工夫。」便道,「與季溯同去未央坊。」便往外走,走兩步頓住,指尖點著最右一人道,「這個——等過半月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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