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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青臣道,「臣內閣虞青臣——求見陛下。」

許婉兒不想虞青臣這麼快就來,竟不見內侍稟報便在門外報名,心中一動。難道外間傳言虞青臣雖為廢帝寵臣,其實亦是陛下寵臣——這麼離譜的傳言,竟是真的?

姜敏側首,「進來。」

虞青臣低頭入內,便見皇帝坐在自己前日翻閱百官行述的桌案處,寬袍大袖,姿態散漫地倚著。一案之隔處許婉兒正坐於前,殷切地盯著皇帝。

姜敏瞟他一眼,把手裡的本子擲過去,「回來了?這個你看看。」

聽這話頭,應是已經知道他午間離衙吃飯的事——皇帝消息之便捷,匪夷所思。虞青臣定住神,握在手中,一目十行掠過——大意是四郡暴雨,陵水水位接近堤頂,請求從鄰近諸郡徵調民夫加固洪堤。

虞青臣合上折本,「洪堤去歲初潰——連日暴雨,再若如此,潰堤只是時日問題。」

許婉兒轉頭——這等晦氣話誰敢在皇帝面前說,這位要不是缺根筋,便是聖寵到了極點。果然皇帝半點不見生氣,「那當如何?」

虞青臣道,「臣閱地誌,或可於溏郡白沙坡主動破堤,以百里之灘蓄此洪水,保下游洪堤平安。」

姜敏還沒說話,許婉兒怒道,「如今洪堤未破,何不加固洪堤?」

「許大人既不知洪堤去歲初潰,如此暴雨,如何捱得過陵水衝擊?」

許婉兒一滯,「若雨勢轉弱——」

「難。」虞青臣一個字否定,向姜敏道,「陛下,臣入閣來閱遍歷年陵水沿線雨雪記志,以歷年之記數,此時應未至雨水最盛時,若冒險等待,萬幸成則罷了,如若失敗,後果難以設想。」

姜敏仍不說話。

許婉兒道,「溏郡雖人口不多,一縣之地至少亦有萬戶,尚不知白沙堤如何?這些人當如何安置?誰能勸動他們離鄉他往——虞相此言,難道靜等此處遍地浮屍嗎?」

「臣已查過,白沙坡有戶四千八百三十二。」虞青臣跪下去,「臣願往赴陵水,沿路堪察,如若不保,臣願往白沙坡行破堤遷民之事。」

許婉兒也跪下,「虞相初入閣,料事未必精準——臣願往赴陵水,視情形處置保堤之事。」

第62章 今日

內殿悄寂無聲。皇帝不發話,許婉兒跪著不敢抬頭。虞青臣卻從伏身處仰起臉,懇切地看著姜敏。姜敏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男人目光寧定,又重重點頭——

「都起來吧。」姜敏閉一閉眼,「婉兒已是芮州都督,再赴陵水不合適——你仍去赴任。虞青臣——」

「臣在。」

「朕命你為此行巡使——代朕處置陵水汛期水政,總督陵水沿線溏郡,湘郡,溶郡,陵郡民政。」

虞青臣埋身下去,「臣遵旨。」

姜敏沉吟一時,又道,「為治事便利,四郡軍政一併由你總管。」

許婉兒忍不住勸阻,「虞相為文事宰相,總管軍政只怕不合規矩。」

「代朕總督有何不合規矩處?」姜敏斥一句,「,若果然要人為破堤,不掌軍政誰有能耐遷民他往?」又往外叫,「來人——叫郭明玉即刻過來。」

郭明玉朝中財神,叫她來,皇帝這是鐵了心了。許婉兒心知此事已成定局,卻實在忍不住,「虞相無處置水事經歷,陛下三思。」

姜敏道,「虞青臣前回治陵水事時,你還是燕王中書。但無所查,不可妄言——朕沒教過你嗎?」

許婉兒是皇帝心腹,已不知多久不曾挨過罵,聞言立時磕頭認錯,「是。臣——孟浪了。」

「出去,好生辦你的差。」姜敏打發了許婉兒,等她走遠才瞟一眼跪著的男人,「此事吃力不討好。即便有功,亦是擾民無數——逃不過挨罵的差事,你當真要去?」

男人盯著她,「當年陛下亦可不離中京的……陛下若是不走,哪裡還有廢帝之禍?」他的語意慢慢變得極輕,跟夢囈一樣,「陛下,臣真是……不想走。」

姜敏自他主動請纓便積攢的滿腹怨氣瞬間被這三個字打得稀碎,「過來。」

男人膝行近前,繞過桌案停在姜敏身畔。姜t敏見他久不近前,伸手一把攥住男人襟口。男人一滯,放鬆身體,隨勢向她撲跌過去,跌坐皇帝身前。

姜敏目光從男人半露的白皙胸脯一涼而過,被突兀支著的鎖骨刺得雙目生疼,便抬手扣住男人脖頸,「既要走,又惺惺作態說甚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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