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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敏攏住他,將他拉入懷中,感覺男人滾燙的體溫熏著自己,獨自一人時飄泊不定的神魄便在這一刻終一落回實處。便偏轉臉親吻男人燒得枯澀的額,「虞暨。」她吻著他,叫著他的名字,「虞暨。」

男人在她的親吻中慢慢平靜,睜開眼,盯著她,「陛下不要我……」又道,「會死的。」

姜敏聽得心下劇痛,「莫亂說,你永是我的人。」又低頭吻他,「是我的。」

男人沉重地垂下眼皮——做夢吧,只有夢裡有這樣出格的甜蜜。他放縱自己沉溺在這樣扭曲的黑暗裡,積累的絕望與崩潰變作滾燙的淚湧出來,漫過沒有知覺的皮膚,變得冰冷。不能醒來,醒來什麼都沒有了。「不能——」他在荒無人煙的絕境中無聲呼喊,「不能——會死的……」

姜敏唇邊嘗到苦澀的眼淚的滋味,便扣住脖頸將他分開一些,男人燒得綿軟,軟弱無力地抵在她頸畔,乾枯的唇不住哆嗦著。

「陛下。」內侍在外道,「御醫來了。」

「進。」

虞青臣單騎回來,沈矩留在禮城,孫勿又被姜敏打發去禮城,來的是個面生的中年御醫。進門見皇帝倚在榻邊,男人沒有骨頭一樣倚在皇帝懷裡——雖不相識,既在虞府,必是內閣虞相。他少有陛見時候,無甚城府,驚訝便掛在面上。

姜敏瞟他一眼,「謹言慎行。」

「是。」御醫應了,一撩衣襟跪在榻前。姜敏托著男人燒得綿軟的手。御醫抬手枕過,擦一把汗道,「微臣斗膽,想看一看。」

「看吧。」

御醫近前一步,仔細打量男人面色,又掀開眼皮用燭火照一照。退一步道,「大人虛虧高熱,又因受驚過度所致神府不屬,若安心靜養數日,不受刺激,略能好轉。」

又是個說不出緣由的病症。姜敏不答,「開方吧。」

「是。」御醫應了,退出去。

徐萃在外叫,「陛下。」

姜敏聽得皺眉,將男人移回枕上,走出去,「做甚?」

「祖制陛下不可在宮禁外宿夜。」徐萃道,「若陛下執意在外,內禁衛只得來此宿衛——只怕……有礙物議。」內禁衛守在平康坊,叫人瞧見,便什麼都藏不住了。

姜敏沉吟一時,「既如此——讓內禁衛過來駐防。」

「陛t下?」

「朝服車輦都送來。」姜敏道,「朕從這裡上朝。」不顧眾人驚慌,自己掀簾入內。只離開這麼一會工夫,男人又在枕上輾轉,瘋了一樣掐抓自己脖頸,雪白的皮膚紅痕密布,燈下看著竟有些可怖。

姜敏用力制住他,掐著他叫,「虞暨——虞暨——」

男人眼睫震顫,艱難睜眼,怔怔地望住她,「陛下……不要我了……」

「沒有的事。」姜敏道,「不會,永遠也不會。」說話間傾身上榻,扳住男人消瘦的肩膀將他攏入懷中,「你不要胡思亂想。」

男人埋在她心口,怔怔道,「我走得太久……陛下有更好的……不要我了……」

「我不是在這裡麼?」姜敏抬手撫著他嶙峋的肩臂,「你睜開眼就能看見。」

男人乏力地闔上重若千鈞的眼皮,「陛下不能……我會死的。」怔怔重複,「會死的。」便在她柔和的撫弄中慢慢昏睡過去。

姜敏定住心神,此時方見他衣衫如舊,腰帶勒著,除了給他脫了靴子,連髮髻都束得同宮中時一般模樣——虞誠這廝實在沒有照顧人的能力。

姜敏攏著他,一隻手解了腰帶,拆了髮髻,又除去沉重累贅的外裳。男人昏沉中極輕地吐出一口氣,寧定一些。徐萃送湯藥,見狀一言不發放在案上,指一指,又退出去。

男人剛睡下,姜敏便不肯喚他,仍如病重時一般,自己含在口中哺給他。男人恍惚睜眼,感覺被她親吻,便陷入甜蜜的模糊中,連苦澀也覺不出,只掙扎著低喃,「不能……我會死的……」

第66章 秦王

男人病中極不安穩,每不過半個時辰便掙扎,鬧得姜敏亦不曾睡好。剛在天近明時囫圇睡了一個時辰,便聽徐萃在外極輕地叫,「陛下。」

姜敏側首,男人蜷著身體伏在自己身畔,兩頰飛著詭異的紅暈,燒得口唇發顫。低頭貼住男人前額——仍燙得厲害。她不能放心,卻不能不走,只得給他攏好錦被,極輕地走出去。

徐萃見皇帝穿中單走出來,強行忍住驚詫,「此處畢竟太簡陋,不如帶大人回宮。」

「等他醒來再說。」姜敏由她伺候著更衣洗漱,「這府里沒個像樣的人,你留下——只不許同他說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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