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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慶春心下一凜,皇帝一句話便拿了世子為質。但當今皇帝手段他是見過的,確實不敢生甚麼異心,心悅誠服跪下,「臣謝陛下隆恩。」

姜敏撂了韁繩,「好早晚了,你同朕一處吃飯吧。」

御苑早預備下膳食,見狀呈上。二人一處吃畢,又送了百果酥山,伊慶春贊道,「眼下暑熱難當,竟有如此佳品,妙哉。」

姜敏今日目的達成,「這個容易——廚子賞你帶回庭州便是。」便站起來,「御苑離你官驛更加近便,朕回宮,你不必跟著了。」撂下眾人乘馬,踏月色回京。

到鳳台已是深夜,進門便見男人傾身伏案,一動不動,案上飯食宛然,根本沒動一點。姜敏走近,男人眼睫深垂,在白得可憐的面上打出一小片烏黑的陰影,竟睡著了。她神經質地抬手,覆在男人額上——溫涼的。便放下心,指腹捋過男人淡白的唇。

男人掙一下,遲滯地睜眼,盯著她看了許久,仿佛終於分辨眼前人,驚聲叫道,「陛下?」

「吃了飯再睡。」姜敏傾身坐下,「既知我去御苑,還等甚麼?」話音未落肩上一沉,已被他撲在t那裡。姜敏一手撐在地上支撐身體,另一手勾在男人細瘦的腰上,忍不住笑,「殿下好歹吃過飯再——」

剩的話全被掩在唇間。男人叩在她唇上,抻著頸子,頭顱左右擰轉,撕咬一樣纏著她。姜敏初時還坐著,支不住索性放棄,仰面倒下,躺在清磚地上任由男人凶犬一樣廝磨她。

終於男人消停下來,沉身跌下,便安靜下來,貼在她頸畔不動。姜敏握一握男人消瘦嶙峋的肩臂,「怎麼了?」

男人不答。

「做噩夢了?」

「我不做噩夢,也沒有那麼不中用……」男人搖頭,輕聲道,「只是看不見陛下,心裡慌得很。」

「那不是更加不中用了?」姜敏忍住笑,「今日拾掇天高地遠的北境疆王——不是你的主意?你慌什麼?」

「知道。」男人點頭,「便知道……看不見陛下……仍是慌得很。」他閉著眼,喃喃道,「有時候我總想……我怕是早死了……活著怎能這麼好……我這等人,在陛下身邊……陛下還信我……」

「休要胡言亂語。」姜敏坐直,抬手攏了男人散落一地的衣襟,掌心在消瘦的頸上拍一下,「去吃飯。」

男人慢吞吞起身,強忍下又粘上去的衝動,磨蹭著往案邊坐下,「陛下。」

「我在御苑吃過了。」

男人不答,只叫,「陛下。」

姜敏一時無語,走去拾碗箸餵他。男人心滿意足張口,吃不過兩口便覺筋骨全失,身不由主抵在她頸畔,在她手中默默吃飯。

姜敏餵他吃完,抬手撫著男人消瘦的面龐,「殿下再這麼著,日後離了鳳台可怎麼好——難道連飯也不吃?」

「離了鳳台我必是要死的。」男人不以為意道,「死了還吃什麼飯?」

姜敏聽得不住皺眉,刻意玩笑道,「殿下說這話,想要賴上我,我可不上當。」

「不。」男人應一聲,扭轉身體勾住她脖頸,同她密密相貼,「我是認真的,我雖有父母親族,但他們早攆了我。我有義父,卻死了。我在這世上就是孤鬼一個,沒有陛下,我早死了。若沒有陛下,我也不想活。」他固執道,「我如今……死生都是陛下的。陛下不要我,同我說一聲便是,我不必再費力活著——」言語間唇上突兀地一緊,被她鉗在指間。

姜敏湊過去,「早晚必被我藥啞了,你這廝才得消停。」

男人怔怔地望著她,燈下漸漸蘊出水意。姜敏看得心中一慟,忍不住傾身過去,雙唇覆住男人濡濕的眼睫。男人隨著她的動作闔目,越發依附過去,「陛下。」

姜敏嘗到眼淚咸澀的苦意,推他道,「跑了一日馬,我去洗洗。」便站起來,初一動被他墜住,「怎的?」

「我同陛下一處去。」

第82章 高澤

中秋一過,朝中又是諸事紛擾。庭州都督伊慶春入京陛見述職,提及廢帝舊臣,以為輔察司過於苛責舊事有傷天和。皇帝深以為是,命輔察司即刻處置,有實據殘害忠良的仍繼續收押,等待秋後一同定罪。查無實據的一例釋放,若願意陳情既往不咎,不願意的也不再羈押,削職為民,永不敘用。

這事旁人也罷了,獨輔政院宰輔林奔鬧了好大沒臉——當日竭澤而漁,應押盡押,動則施以酷刑,得罪人無數,如今沒能趕盡殺絕,還都放了。想取其林奔性命報仇的簡直數不勝數。

卻也無法,進言的是庭州都督,約等於當今北境疆王,想動他難於上青天——只得忍了。

劉軌為冊封使從北三郡祭天歸來,便打點往秦王族中問禮諸事,安排妥當朝上請旨。皇帝接了摺子,御筆親批九月初一高澤問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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