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看向了太子妃程熙雨。
程熙雨對他點了點頭,臉上並無不快。
李煦章見狀,便將躺在地上幾近昏迷的祝小薊小心翼翼地打橫抱起,隨即向太醫院走去。
他緊趕慢趕地來到了太醫院,將祝小薊放在了床榻上,有他在旁邊看著,周圍的太醫都不敢怠慢,使出了渾身解數去醫治祝小薊:「祝小娘子是身體虛弱導致的落紅流產。」
太醫一句話就讓徐弱水呆住了:「.......什麼?!流產?!」
徐弱水當即就要崩潰,痛哭出聲,抓著太醫的手腕,幾乎要下跪懇求:「陳太醫,你一定要抱住我兒媳和他肚子裡的孩子.......」那可,可是薛景元的長子啊!
「夫人冷靜,祝小娘子腹中的胎兒還在,只不過狀態不好,臣已經施針進行救治了,待會兒會開一方保胎藥,讓祝小娘子服下。」
陳太醫忙扶住徐弱水,道:「夫人放心,微臣不會讓祝小娘子和他腹中的胎兒出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祝小薊腹中的胎兒還在,徐弱水幾乎要喜極而泣。
她被花青扶著站穩,站在床頭,看著祝小薊蒼白且昏迷中都並不安穩的睡顏,不禁用帕子擦著滿是淚痕的臉頰,低聲嘆道:「好孩子。」
她長嘆一口氣:「苦了你了。」
可惜徐弱水的話,祝小薊並不能聽到。
他昏睡了一下午,直到第二天的凌晨,才緩緩睜開眼睛。
入目是金絲繡成的合歡花床幔,金碧輝煌,狀若漂浮的薄風,祝小薊睜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似乎並不是他常住的鳳霄閣的內飾裝扮。
他忙想要做起來,但是身子虛軟無力,很快就捂著發痛的腹部,緩緩躺下了。
「你不要亂動。」輕柔溫軟的雙兒嗓音如水一般淌過他的耳邊,祝小薊微微一怔,下意識轉過頭來,只見一個容貌清麗柔婉的雙兒正朝他走來,身邊的小侍用托盤捧著一碗藥——是程熙雨。
祝小薊見狀,忙想要起身行禮,卻被程熙雨再度按住:「說了不要亂動了。」
程熙雨垂下頭來,側邊的金鳳銜珠釵輕輕晃動,緩緩起唇輕聲道:「你有孕啦,要好好休息才行。」
「..........有孕?」
祝小薊像是聽不懂東周話似的,愣愣地看著程熙雨,下意識用掌心撫摸著自己尚且還平坦的腹部,反覆撫摸幾下後,欣喜和震驚登時才姍姍來遲,如同潮水一般沖刷過他的心臟,不真實的感覺讓他如同踩在雲端,連帶著神情都有些恍恍惚惚的:「真,真的嗎?我有孕了?!」
「是的,孩子已經有一個月大了。」
程熙雨看著他,發自內心地替他高興:「恭喜你呀,小薊。」
「謝謝,謝謝太子妃!」祝小薊高興的快要哭,但還沒欣喜幾秒,就想起了自己昏迷前聽到的薛景元已經清醒了的話,嘴角的笑意登時僵在臉上,立刻就要掀起被子下床:「我夫君他醒了,我要去找他.......」「誒,等會兒,你現在還不能下床。」
程熙雨上手按住祝小薊的肩膀,因為祝小薊不聽話,語氣也變的嚴肅急促起來:「太子殿下已經去武德殿,找陛下替小郡王求情了.......現在陛下已經答應,召小郡王和柳侯爺的嫡孫柳知鳶一同進宮與二皇子妃對證.........即便你此時去了,也無濟於事。」
「怎麼會無濟於事?」祝小薊急得淚花都要出來了:「我夫君受了冤枉,我要替他辯白!」
「你一沒有親眼在場,二沒有證據,如何替你夫君辯白?」程熙雨反問道:「你去了,又能有什麼用呢?」
祝小薊:「........」他被程熙雨問倒了。
是啊,他既沒有在場也沒有證據,即便去了,陛下也不會相信他的。
可難道.......難道就讓他夫君白白受冤枉嗎?
見祝小薊實在心焦,程熙雨不欲在刺激一個有了身孕的雙兒,於是便緩下語氣,道:「你先別急。」
他掌心按在祝小薊的手背道,低聲道:「我夫君心地良善,兩人又一同在朝,他知道小郡王不是那樣的人........他會幫你夫君的。」
祝小薊聞言,這才心思稍定。
想到柳知鳶也在現場,多半也會幫著薛景元說話,於是強忍著不讓淚水流下來,就這樣眼淚汪汪地看著程熙雨:「多謝太子妃。」
程熙雨笑著看向他,沒有回答,只是用蔥白的指尖理了理祝小薊額間凌亂的頭髮,隨即輕聲道:「喝藥吧。」
他說:「等你身子好些了,我就帶你去皇宮。」
「好!」祝小薊現在真的是心急如焚,真巴不得馬上就見到薛景元,於是不等小侍將藥碗端給他,他就一把搶過,也顧不上燙,一飲而盡。
喝完藥之後,他就顧不上身子了,鬧著要去找薛景元,不讓他去他就想下床,程熙雨拿他沒辦法,只能帶著他一同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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