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外流到了敵國。
「這樣的人,北屹應該十分重視,暗殺的可能性不高,」他思索道,「派人去查查他妹妹的情況,還有北屹境內部署工坊的位置和數量,人可以跑,工坊可跑不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忙活,殷祝可算知道建一座能產出神機的工坊究竟有多費錢費力了。
這還是建立在原先飛鳥坊重建的基礎之上。
宗策:「陛下英明,策正有此意。」
「你到底是在夸朕,還是在夸自己?」殷祝好笑地斜了他一眼。
他乾爹垂眸不語,卻將他的腳放在自己的膝上,不緊不慢地揉捏起來,力度恰到好處。
殷祝靠在床頭,眯眼享受了一會兒,但很快就被宗策掐得受不住了,哎呦喂叫喚起來——他乾爹雖然不怎麼用力,但每一下都正正好好按在他腳上的穴位上,滋味那叫一個酸爽。
偏偏宗策還說:「這是腎經的穴位,等歸家父子應召入宮,陛下不妨叫他們開些方子,好好補補。」
怪誰?
殷祝瞪他,梗著脖子嘴硬道:「朕的腎好的很,沒毛……嘶,沒毛病!一點兒毛病也沒有!」
宗策嗯了一聲,沉穩的聲線中帶著淡淡的笑意:「是策弄錯了,這是膽經才對。」
「……你不早說疼死了都!」
殷祝的臉立馬垮了下來,宗策見他眼底還泛著青黑,知道昨晚是有些放縱過頭了,扯來被子將人裹嚴實,安撫地拍了拍,「陛下,再歇息一會兒吧,下午才拔營,還有兩個時辰。」
「朕睡不著。」
殷祝縮在被子裡,一臉坦誠地看著他乾爹。
然後悄悄打了個哈欠。
宗策的眼神溫和,側躺在他身邊,問道:「那陛下先閉上眼睛,隨便聊些什麼吧。」
聊什麼呢?
殷祝想到了一件事,忍不住問道:「等亂世結束,你有想過成家嗎?」
他乾爹安靜了片刻,低聲道:「沒有。」
「朕有想過。」
許久之後,宗策啞著嗓子笑了一聲:「陛下是打算立後了?也好,皇后之位空置多時,朝臣們不免議論擔憂,擇一良家淑女入駐後宮,也能為陛下分擔些責任……」
「違心之言就不用說了,」殷祝睜開眼睛看著他,無奈說道,「換做幾個月前,你說這話,朕還能勉強當回事。」
如今他們都是負二十厘米的關係了,他要立後,他乾爹沒有任何想法,鬼信呢?
宗策一言不發,只是用力扣住他的身子。
儘管隔著一層薄被,他依舊能感受到掌心下殷祝的纖薄腰身,絲絲溫熱透過布料傳遞至皮膚表面,令他不禁想起記憶中的燭光瀲灩下,那經受著狠命撞擊時泛著潮紅的胯骨,和青年汗濕的、柔軟而富有彈性的白皙腹部。
唯有上蒼知曉,他有多麼想要將懷中這個人據為己有。
甚至連一分一毫都不願讓旁人看見,更勿論分享。
可宗策活了二十多年,所接受的一切規訓教育,都在告訴他,倫理綱常,君臣之道,不可逾矩——即使沒有那封血書,殷祝也終有一天會選定皇后,成婚,生子,共同受百官朝拜慶賀。
然後與他漸行漸遠。
所以宗策從前才想,若是自己離去之時,殷祝能為他流一滴淚就好了。
除此之外,他並不奢求更多。
但或許是因為這兩日的經歷,和心情的大起大落,宗策竟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番話來:「策的確是違心之言,可陛下問這種話,難不成,是將來還打算與策成家嗎?」
「有何不可?」殷祝反問。
「這、陛下與策都是男子,而且,您還是……」
「朕還是皇帝?」殷祝哼笑,「朕才不稀罕這個位置,你若想要,拿走就是了。」
「陛下!」
宗策呼吸一窒,當場變了臉色:「您萬萬不可說這種話!」
「朕不是在說謊,也不是故意試探,是真的這麼想,」殷祝說,「不過你放心,除了你之外,朕還沒有隨便便宜外人的想法。」
「朕只是想告訴你,有時候,大可不必活得這麼累。」
他將手掌貼在他乾爹的額頭上,輕聲道:「朕不是那些人口中的『薄情帝王』,你也並非是以色侍人的幸臣,就算從前並無先例,為何我們不能成為那個先例?」
說完這番話,他似乎有些赧然,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了下去:「雖然朕還不太清楚,對你的感情,究竟是不是……咳,愛情,但你放心,朕此生,必不負你。」
殷祝一臉正直地向他乾爹說出了不亞於告白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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