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朕與將軍解戰袍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29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蘇成德變了臉色:「陛下,您要親自上戰場?」

「不,朕只是在後面做接應,」殷祝不想聽他勸說,直接用一句話堵死了對方,「打仗講究的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所以朕和宗策都明白,巒安關之戰,成敗在此一舉,所以關於這件事你無需多言,朕心意已決。」

但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

必要時刻,作為君主,他自然也會上戰場。

從在朝中宣布自己要御駕親征的那一刻起,殷祝就把自己當做了獲取戰爭勝利的籌碼之一。

只要是籌碼,就都可以押上賭桌。

蘇成德緩慢地點了一下頭:「奴才明白。」

太陽東升西落,半日時光如白駒過隙,一晃而過。

入夜時分,果然如宗策所說,夜空中飄起了濛濛細雨,透過火光,殷祝望見山林中升騰起絲絲霧氣,不知究竟是水汽蒸騰還是地氣生發所致。

但對於大夏來說,都是天賜良機——

「走水啦!走水啦!」

驚叫聲劃破黑夜,治從每晚例行的飛鳶落在糧倉之上,燃起了熊熊火焰,起初無人發現,等有人注意到時已經太晚了,營中亂作一團,人喊馬嘶,滾滾濃煙直衝雲霄,遮天蔽日。

潛伏在深林中的探子見狀,慌忙跑回關隘中稟報。

而治從聽到這件事的第一反應,是定然有詐。

「老子放飛鳶,只是緩兵之策,宗策怎麼可能真上鉤?」治從嗤笑,「定是又打著想讓老子出關的主意,想得美!」

但幕僚卻不這麼認為:「將軍,今晚有雨,多雲,再加上南夏軍連日征戰卻無功而返,或許是因為哨兵放鬆了警惕,才叫飛鳶燒了糧倉。」

「笑話!換做別人老子信,但跟老子打的人可是宗策!他手下的人,能犯西南邊境那群庸兵蠢豬的錯誤?」

治從說著,又不禁咬牙切齒,既恨又慕起來:「要我說,那些在西南的將領也是一群飯桶,就比蠢豬好上那麼一線,換做是老子,早就給他們打穿了!偏偏老子碰到的是宗策宗守正,唉……」

幕僚恭維道:「宗策雖狡猾,但將軍您也是當世首屈一指的將才啊,放眼屹國上下,還有哪一位將領能與您的本事相媲美?格西大人,還有下一任儲君,都要倚重您才是。」

治從哈哈大笑兩聲,舉起手中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不愧是南邊來的秀才,你這話,倒是說到老子心坎上了!」他通紅著一張臉,顯然喝了不少,但一雙眼睛仍是精光霍霍,絲毫不見半分醉意,「格西他離不開我,屹國也離不開我!不像宗策,雖然他的君主也信任他,但他們那個太子……哼。」

他哼笑一聲,脊背挺直,負手冒雨站在城牆上,任由那細密的雨水打濕鎧甲,望著遠方亮起的火光和道道濃煙,又目不斜視地喝了一大口酒。

幕僚拱手笑道:「將軍是明白人。南夏朝堂如今已撕裂成兩股勢力,以唐頌為首的文脈世家和以宗策為首的武夫將領,勢同水火,將來太子登基,必定是你死我活。」

「不說別的,且說當下,即使南夏皇帝支持宗策,可軍中無二主,就算再大度的皇帝,也做不到在戰場上事事都聽從手下將領安排,除非那將領是他親爹——出現這種景象,八成是軍中新老出現矛盾,內訌所致,將軍何不趁此機會,將他們一舉剿滅?」

「若是能俘虜了那南夏皇帝和朝中諸位大臣,等班師回朝後,將軍,您必定能成為屹國青史留名的英雄啊!」

治從聽他話里話外一直在勸自己出兵,不禁瞥了幕僚一眼,懷疑道:「你怎麼能肯定,這不是他們的誘敵之計?」

他可不像是南夏人,對青史留名什麼的不感冒。

在這世上,治從只想要權力、金錢這兩樣東西。

所以在知道自己的老對頭是從祁王那兒跳反,還通過幹掉原主公成功博取了現任皇帝的信任後,他一方面對宗策更加忌憚,另一方面,也開始對這個心思深沉的野心家惺惺相惜起來。

幕僚神秘一笑,湊到他耳畔:「方才格西大人傳話,就在一日前,新都那邊……」

「想必,現在宗策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對南夏皇帝心中生怨,這才不著急救火——您看這火光,這煙,光是燒稻草堆,可燒不出這副模樣。」

治從眼睛一亮。

「好!」他一拍磚牆,「好,太好了!格西這招的確是妙!老子還以為他要把那封血書藏到天荒地老,沒想到居然是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他淋著雨在城牆上站了半天,也是因為心有不甘,想要觀察一下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究竟是機會還是陷阱。

畢竟被宗策帶著手下人馬挑釁了那麼久,天天聽著他那副官罵些扎心窩子的話,城中儲備的糧草又日漸減少,心中哪能沒有火氣呢?

「點兵,派一支隊伍先出去看看!」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