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秦慕容的聲音迴蕩在她耳邊,拉回了她的神智。南宮珝歌回頭,看到秦慕容瞪大著眼睛,一臉好奇,「你在嘀嘀咕咕說啥?」
「沒什麼。」她低頭看著地上的歐陽真人,「這個人,給我秘密提交京兆衙門,待審出全部口中再……」南宮珝歌一字一句咬著牙,迸著字,「千!刀!萬!剮!」
歐陽真人頓時嚇破了膽,嗷嗷慘叫著,「殿下,饒命,饒命……」
「饒了你?」秦慕容氣不打一處來,「你可沒想饒了我京師的百姓,你可沒想過『烈焰』動盪,會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凌遲都是便宜你了,我親自下刀,說不定還能多剮三百刀。不過現在,我得先出氣!」
秦慕容論起拳頭,照著歐陽真人臉就是一拳,噼里啪啦的聲音里,儘是歐陽真人悽慘的叫聲,秦慕容嫌她吵,扯下她的鞋子就要塞她嘴裡。
「我,我還有秘密情報上稟,太女殿下……」歐陽真人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還帶一把血,臉上青紫紅黑好不燦爛。
「就你,能知道什麼情報?」秦慕容連聽都懶得聽,一隻鞋子就要捅進歐陽真人嘴裡。
「她,她抓了一個對殿下來說很重要的人。」在鞋子即將進嘴巴里的時候,她嗷出來一嗓子,瞬間讓秦慕容的動作停了下來。
南宮珝歌眉頭一挑,秦慕容卻滿不在乎,「她就在乎一個男人,在太女府好好待著呢,編、你給我繼續編。」
生怕那鞋子塞進嘴裡,歐陽真人忙不迭地迸出一句話,「是十三皇子!」
兩人的表情,剎那間愣住了。
南宮珝歌腦海中飛快閃著念頭,判斷著歐陽真人說話的真假。的確,她派秦慕容去調取糧食,而她始終在想著滅掉「鬼影樓」,卻沒有注意過鳳淵行。因為她相信鳳淵行的聰明,足以抵擋「南映」的暗中手段,卻沒有想到,「東來」居然會對鳳淵行動手。
「我沒騙你!」歐陽真人嚎啕著,「我手下的那些人,都被派去護送十三皇子去『東來』!不然我也不需要自己親來這邊。」
秦慕容看了眼南宮珝歌,臉上也變了顏色,一把揪住歐陽真人的脖領子,將她提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
「一日前!」歐陽真人臉色慘白,哆嗦著說話,「主上早就想對十三皇子下手,只是因為殿下和侍郎大人時常陪伴在側,我苦無機會,前日他、他恰巧來『明真』觀上香,我就讓手下抓了,現在只怕已經送出了城。」
「該死!」南宮珝歌罵了聲。前日,正是她將所有璇璣衛派出接應秦慕容的時候,沒有人看守著「明真觀」,居然就給了這個傢伙機會。
是她錯了,她以為前世沒有發生過的事,在今生也不會發生,卻沒有想過,因為自己的介入,改變了太多,以至於有些沒有發生過的事,也在這個時候突然地發生了。
南宮珝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今大雪封路,他們帶著人走不了水路,陸道也走不快,出京師之後只有兩條路前往『東來』,你走官道,我走山道。追!」
說話間,人影已掠出十丈遠,空中飄過一道聲音,「璇璣衛,嚴密看守此人,半點消息也不能走漏!」
瞬間,人影渺渺,消失在了黑夜中。
第29章 救人
大雪紛飛,迷離了人眼,幾乎連兩步開外都看不清楚,漫天雪花中,一道紅影在白雪中一閃而過。那麼艷麗明亮,卻又轉瞬而逝。若是此刻有人,定然會以為自己遇到了山中精怪。
南宮珝歌將身形施展到了極致,幾乎沒有給自己半點休息的餘地,偶爾停下來,也只不過是看看山中是否留下人行過的痕跡。
但是,一夜的大雪,早已經將一切都掩蓋,甚至讓人連方向都摸不清楚,她只能憑著自己的心中的一股氣,猶如信念般的追蹤下去。
如果說,改寫洛花蒔的命運,最初是出於對他結局的憐憫;那鳳淵行和楚奕珩,則是她心頭最深沉的愧疚。
所以這氣里,有擔憂,有懊悔,有自責,還有著無窮無盡的恨意。恨她自己明明有能力保護好身邊的人,卻讓在意的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事。
自己在意的人?
南宮珝歌愣了下神,停下了腳步。
漫天的風雪,冰冷地打在臉上,侵襲上她的身體。當冰冷在臉上融化,化作水緩緩流下,她的理智也逐漸在回歸,隨後笑了笑。
在意,當然在意。因為鳳淵行陪了她十幾年,與她一起,擔下了朝堂的風雨,因為鳳淵行是她帝王生涯里,唯一可以交心長談的人。任何一個人,在遇到風雨同舟過的老戰友時,都是激動而在意的。
既然立下誓言護他此生安寧無憂,那就好好擔下自己這份責任吧。
南宮珝歌舉步,想要再度提氣縱躍,卻突然又停下了腳步。
路邊,很多樹枝因為大雪的積壓,樹枝被壓斷壓彎,一片狼藉的東倒西歪著,只有一棵樹的樹枝上,覆蓋著滿滿的積雪,卻依然挺立,在眾多歪斜的枝丫中格外惹眼。
南宮珝歌心念電轉,這棵樹不算高大,樹枝也不粗壯,但卻在如此大的風雪中挺立,唯一的解釋是,之前它上面的積雪被抖落過,這些新落的雪,還不足以壓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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