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已過不惑之年,諸皇子陸續長大,別說遠離朝堂十年八年,便是三五年都是另一番天地了。
太子那麼聰明一個人,怎麼會幹這種傻事?
索額圖百思不解,帶著這個問題求見太子,照樣碰了一鼻子灰。
又去找陳廷敬,質問他沒有盡到詹士責任,陳廷敬卻道:「太子願意治理河道,為皇上分憂,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索額圖又碰了一鼻子灰,拂袖而去。
與此同時,大阿哥也聽說了太子上折事,含笑對明珠說:「太子要去河道總督府坐鎮,吃錯藥了嗎?」
索黨以勛貴為核心,明黨以科舉為核心,索黨站太子,明黨站他。眼下兩邊正在為剿滅噶爾丹激烈碰撞,互有勝負,太子不說給索黨站台,反而投身到河務當中去了。
他就是吃錯了藥,都不會幹類似的傻事。
與大阿哥和明黨中人盲目樂觀不同,明珠捋著鬍鬚,越想越不對勁兒,總感覺哪裡有坑,卻苦於找不到地方。
「這事恐怕不簡單啊。」他最後蓋棺定論。
康熙很滿意太子退讓,卻將摺子留中不發。被太子明里暗裡催了幾次,見他真心要辦這個差事,才硃批一個字「准」。
權力是男人春。藥,吃了上癮,戒難受。
拿到硃批之後,胤礽是笑著,可笑意不達眼底。
用膳的時候總發愣,飯量減少到平日一半。
暫時離開權力中心,總比被廢永遠離開要好,石靜很想安慰他,可有些事還得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河道總督府設在淮安,濟寧也有一處,都不在京城。」用晚膳的時候,胤礽興致不高,聲音有些低沉。
「我以為摺子遞上去,皇上怎麼也要問問我,或者勸勸我,誰知只是留中不發。」
眼中明明白白寫滿了落寞,聲音更低了:「鋒芒太顯,難免會招來忌憚,可那個人是我阿瑪,我心裡……」
「什麼?河道總督府不在京城?」石靜沒穿過清朝,以為六部都在京城,與六部平齊河道總督府肯定也在京城。
難得見到掌珠迷茫的樣子,胤礽心裡悵然若失頓時消散一半,笑道:「是啊,河道總督府,顧名思義,自然應該設在河流密集之地,或者水災頻發之處,才好就近治理。」
他耐心給石靜解惑:「京城周邊才有幾條河,遭過幾次災,河道總督府怎麼可能設在這裡。」
石靜以手扶額,千算萬算,把這條給算漏。
她憂心忡忡地望著胤礽:「你自請坐鎮河道總督府,我怎麼辦?」
「我離開了,總要有人在皇上跟前盡孝。」
胤礽給石靜盛湯:「你自然是留在宮裡,替我盡孝了。」
皇上兩次南巡都經過濟寧和淮安,視察河道。胤礽跟著去過這兩處,不管環境還是居住條件,都與京城天差地別。
他自己可以受苦,但不想掌珠跟著自己受苦。
濟寧在山東西南邊,處在魯蘇豫皖四省交界,離京城不算近。淮安在江蘇中部,地處長江三角洲,離京城就更遠了。
胤礽被發配到那麼遠的地方,天知道多久能回來一趟,她找誰生孩子去?
「你去那麼遠,我想你怎麼辦?」於是她換了一種說法。
胤礽被這種說法取悅到,但還想逗逗她:「事已至此,我能怎麼辦呢?」
石靜眼珠一轉,給他出主意:「你想辦法把河道總督府遷到京城不就行了?」
這個想法很大膽,實施起來困難不說,兩邊奔波也很辛苦。
誰知胤礽舉重若輕:「你把雞湯喝了,我來想辦法。」
「真能搬到京城來嗎?」石靜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
胤礽又把湯碗朝她那邊推了推:「不然呢,咱們聚少離多,怎麼給皇上生嫡長孫?」
事實證明,嫡長孫誘惑力遠遠超過了皇上現階段對胤礽忌憚,康熙朝河道總督府一直在濟寧和淮安兩地打轉,終於也有進京一天了。
總督府進京,濟寧和淮安兩地衙門仍在,胤礽分出一半精神用於治理河道,比從前更忙。
他沒有治理河道經驗,只能一邊干一邊學,先從治理京城的無定河開始。
專業技術人員最頭疼的是什麼,是領導不在行,外行指揮內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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