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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全部失去,真如大夢一場。

後來,她舉一把火,燒倒了惠寧園。她不知道,那裡面,種的是藤根。

我和惜芷在月下碰了碰杯。

她唱:「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是的,大廈即傾。

這一切都將轟然倒塌。

花開兩朵,謝瑤是在三個月後出的慈寧宮。太后只讓她等,等什麼卻不說。直到這天,將她喚來,殿中還列著皇帝和一干大臣。

憂憂然問:「瑤瑤,可想家了?」

謝瑤剛要搖頭。

就被太后傳到近前,搭上她的肩,心疼幾句瘦了。又轉頭向著眾人道:「哀家是真喜歡這孩子,不然當初也不會指她嫁給侄長孫,只可惜,沒這個緣分。」

抹抹眼窩子,又道:

「……如今她和她父母鬧了些矛盾,賭氣跑出來。小孩子眼皮窄,親骨肉哪有隔夜仇。哀家便想做個說和,正巧今兒休沐,不如一同去侯府轉轉吧。想來侯爺再氣,看著滿堂重臣的面兒,也該消了。」

「皇帝,你說呢?」

陛下原不想去。

只拗不過,況且,太后幾次提起昭華,激起了他心中最後一點思念,畢竟那麼多年的習慣不可能說改就改。

就這樣。

禁軍開路,朝臣隨行。

很快到了侯府門口,太后不許人稟報,一路疾疾地往主院行去。

那裡正傳來哀嚎。

血腥氣透過紗窗飄蔓出來,屋內男人陰惻惻地開口:「賤人!你殺了我的孩子不夠,還毀了我的希望。既如此,便拿你的血重養一遍藤根吧。」

那聲音。

聽上去是侯爺。

陛下不可思議地揉揉耳朵,太后身邊的嬤嬤已將院門推開。於是所有人都看到,曾經的郡主昭華,被綁在床頭,不成人形。她的袖子卷上胳膊,裸露出來的皮膚,滿滿陳列著用刀劃出的傷口。

而吻合的兇器正被侯爺握在手中。

此刻,『咣當』,掉落在地。

他忙跪下來,磕頭陳情。說郡主得了瘋病,放血是在治療。

昭華被兩個嬤嬤解下來。

她擁著被子,緩了很久,才攢出點力氣。把人都推開,她踉蹌著來到院中,跪下來,端端正正的一個禮。

「皇兄,母后,請為昭華做主。」

原本無論謝徵如何折磨她,都只能算家務,雖殘忍,卻可大可小。昭華想拉著他同歸於盡,便只能往國事上靠。

她嫁給謝徵一十六年,那麼久的夫妻,自然對些骯髒事如數家珍。

貪污修河銀,致使黃河決堤,千萬百姓妻離子散;殺良冒功,每土匪作亂,官兵緝拿無力時,便要以平民百姓充數;賣官鬻爵,想要調任高升,每年都需往侯府打點金銀,明碼標價……

樁樁件件。

翻開謝徵平步青雲的功績書一看,每一頁, 都寫滿了血淚和吃人。

頭叩在地上。

她哭泣著:「都是臣妹被情迷障,察覺到時已太晚了, 親手養出來一匹忘恩得志的中山狼。再任此賊發展, 勢必會動搖我大昭根基, 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臣妹就是發現了那些帳目往來, 才被這個畜生折磨。如今已傷了根基,自知沒時日好活,不求皇兄母后費心醫治,只望親眼看到此賊千刀萬剮,縱死,也無憾了。」

可惜,她看不到了。

昭華是在兩月後病重離世的,死前睜了一晚的眼, 還在苦苦等著對謝徵的發落。

而將那些罪名釐清查證會審。

卻花了近兩年的時間。

——是判斬立決。

在謝徵送往刑場的前一晚,到底是曾經的夫妻,我去看了他,這個曾權傾朝野的男人, 被綁在刑架上,成為砧板上的一塊爛肉。

「侯爺, 其實我騙你的。」

我看著他笑, 嫣然道:「謝瑤是你女兒, 親的。只不過當初生她時,昭華落下病,不能再懷了。她怕你因此厭棄她,所以瞞著你。後來想告訴你,你也不信了。」

「還有。你仔細想, 認真想。針對侯府一系列的連環計, 都有個中心。那個中心是什麼?」

——是王公子。

一切都起於他對謝瑤的求親。從一開始, 我就注意到背後還有另一隻手, 也在攪弄風雲。留娘是他的人,滴血認親是他在搗鬼,太后也被他鼓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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