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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籠,殺威棒,黑壓壓一片。

她跪下:「老爺!」

柳承山只當看不見她的哀求。

柳苔走出來的時候,腳在陽光下,臉在陰影處,那道傾斜的陽光,將她劈為兩半。

柳承山看著這個不怕死的女兒,突然心驚肉跳,竟有些怵她。

柳苔扶起楊姨娘,昂著頭,朝那群劊子手說:「走吧。」

明明是她的刑場,她卻像個發號施令的將軍。

第9章

賀淵覺得好笑,他坐在牆頭,往柳承山那兒扔下一個梨。

」啪」

的一聲,梨子落地裂開,濺起汁水。

」誰在那兒!」

「哎呀,沒想到小婿和岳父大人第一次見面如此不體面,失禮失禮!」

柳承山訥訥叫出他的名字:「賀淵?」

「對,正是小婿。」

賀家祖上沒富過,跟著太祖打天下那會兒才當了將軍,開國後又獲封定國侯,得了世襲的爵位。

都說富不過三代,沒想到賀家後人都不孬,每代都有將才。

可成也在此,敗也在此,等爵位傳到賀淵手上時,許是殺孽過多,議親很是不順暢。

他的未婚妻子有發了急病死的,失足摔死的,吃飯噎死的……甚至還有睡了一覺後再也沒醒過來的。

離譜!連皇帝都不敢再管,這婚賜一個死一個,他是帝王,又不是閻王。

賀淵的婚事就這麼被擱置下來。

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一個議親後還活蹦亂跳的女子,要是被沉了塘,賀淵恐怕真得去娶棵樹。

他娘找大師算過,大師說他命帶桃花煞,實在不行找棵桃花樹拜堂,說不定能化一化。

思及此,賀淵眉心直跳。

這算不算一門好親事?

柳承山一時判斷不出來。

只是他將柳家族老聚在院子裡,喊打喊殺之際,喪事突然變喜事,顯得他們像一群來勢洶洶的呆頭鵝。

又蠢又毒。

一時之間,無人再說話,幾十號人屏息凝神,只聽得見秋風掃落葉的聲音。

賀淵抬手,候在院牆下的副將瞭然,大聲道:「弟兄們,熱鬧起來!」

先是一聲刺耳的嗩吶,而後鼓聲響起,鑔聲緊隨其後,叮呤咣啷一頓亂捶,柳苔捂著耳朵,抬頭看向賀淵。

他今日穿著紫色衣裳,得意洋洋地坐在牆頭。

柳苔想,真像一個茄子。

京中流言又起,說柳家那個庶女,心機實在深沉,為了嫁高門,不要臉也不要命。

賀老夫人聽說後,氣得又加了一車聘禮。

第10章

對這門親事最高興的莫過於春曉,她一聽姑爺來頭大,立馬變了嘴臉,雙手叉腰,沖家丁齜牙咧嘴:「讓你們再欺負三姑娘!」

那揚眉吐氣的樣子,要是只小狗,得叫喚出聲。

柳苔卻怎麼也不得勁兒。

血緣親情也不能讓柳承山鬆口的罪,賀淵露面後甚至不能算個事。

族老齊齊改口,說來添妝。

柳承山拍著賀淵的肩,一口一個「賢婿」,仿佛之前加之於柳苔的責難都只出現在她夢裡。

柳苔心頭火又燒起來,一如當年她第一次跪祠堂。

列祖列宗在上,只不保佑她。

畢竟她的名字不會寫在柳家。

真讓人,不暢快!

她賭下性命親自選的夫婿,原是柳承山高攀不上的人物,所以她這女兒又值錢了!

事還是那些事,她卻不是寡廉鮮恥不孝不悌的女兒了!

柳苔越想越氣,咬牙切齒,背上的血痂還不識趣地癢起來,「內憂外患」之下,柳苔紅了眼眶,眼淚簌簌往下掉。

嚇了賀淵一跳。

他看著眼前委屈的姑娘,哄道:「可是怪我來晚了?」

柳苔睨他一眼:「你怎麼不明日再來,正好可以把我葬進你家祖墳。」

賀淵笑出聲:「那你往後可就要有棵桃花妹妹了。」

「棵?」

賀淵輕咳一聲,為哄柳苔開心,不惜將那桃花妻的事說與她聽。

柳苔卻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她安慰道:「許是有些道理呢?鄉下不少難養活的孩子,都會去山上拜個命格相宜的乾爹,有些還是石頭呢。」

「這不是已經有你了嗎?」

「嗯?」

他們已經是未婚夫妻。

賀淵笑著刮她眉心,又解下一塊玉佩遞給她:「定情信物。」

柳苔接過,清透溫潤的綠,是一塊價值連城的翡翠,雕著一個俗氣的「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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