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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宴席罷了,他才提了一句。

「勞煩各位在高大人面前替我美言一句。

「自然自然,多謝方兄款待!」

文人墨客放浪形骸過後,又施施然地離去了。

留我和方四叔無言地看著窗外的月色。

方四叔疲憊道:「小瑾,有時做生意不是最煩難的。最難的,是和這些官宦人家打交道。

「商賈之業,淪為末流,若沒有關係,只能像這樣轉著彎跟人家打交道。所以,這也是我盼著你大哥能夠考上的緣故。

「哪怕是個舉子,也有了功名在身,來日返鄉,知縣也能與他把酒言歡,再也不怕受人欺壓了。」

我點了點頭:「四叔,我懂。」

原來,經商比我想像得要難。

外頭的世界很寬廣,卻也充斥了更多的挑戰。

我是三千蜉蝣中的一個,偶然乘舟跳出井底一望,卻發現外頭的世界精彩得讓我懼怕。

可懼怕又何妨呢?

我終將踏出萬山之外,成為南來北往的商人中的一個。

我從不畏懼前路艱險。

志之所趨,無遠弗屆。

窮山距海,不能限也。

第20章

廣陵聞名天下,冶遊風氣日盛。

作為淮南鹽運中樞的儀征亦是一片繁華盛景,揚州城內,都天會與迎神賽會聲勢浩大。

這些,都是我在幾年後陸陸續續去了的地方。

我仍不忘讀書,卻在同方四叔四處行商的過程中,積累了更多。

與之相對的是。

大哥自考上秀才後,一蹶不振。

院試過後他便在縣裡就學,結識了一幫文人,整日被吹捧得飄飄然。

無論族裡怎麼勸阻,都攔不了他上花樓的決心。

最後,族老不得法,只好停了供他讀書的專銀。

用阿公的話來說就是。

「他不爭氣,整日怨天尤人,說宗族不能助他上青雲,不能讓他睡在姑娘懷裡。殊不知他讀書的那些錢,都是鄉里鄉親、家家戶戶湊起來的,我們生活又不寬裕,何苦再養著他呢?」

而我,因經商漸漸積累了名聲。

阿公待我的態度已很不尋常。

人老了,也許將過去的是非都淡忘了。

他越來越和藹。

沒了錢,大哥仍要交遊四方,錢是命根子,續不上便沒人搭理他了。

他日日喝了個爛醉,回家要錢花。

村裡的葉家、張家本來還艷羨他中了秀才,如此,又噓然了。

「看來啊,兒郎成不成器不得用,還得看為人的人品。否則便是進學了,也叫人看不起。」

家裡的牛賣了,母雞也拔毛了,阿爹日日夜夜去給人幫傭,也湊不齊他要花的錢。

如此,便想到了我。

我做生意,兜里略裝了幾個錢,為阿青嫂修整了屋子,又多買了幾畝田地。

旁人見了眼熱,卻也顧忌四叔,不敢說些什麼。

只能不痛不癢地刺幾句。

「青嫂你真是享福了,只可惜這個孩子還是替別人家養的。」

他們這個時候,倒不來辯我是不是女子了。

阿爹聽多了,約莫是起了心思。

他囁嚅著找到我,提了個法子:「小瑾,你大哥戒了花酒,往後一定改了,你就幫幫他吧。」

我笑了笑:「三叔,往前說好了的,錢貨兩訖。」

阿爹有些不安,搓著衣角,只是說:

「他是你打斷根骨連著筋的兄長啊……」

話被金二嬸聽見了,她重重「哼」了一聲。

「從前丟孩子的時候倒不說血肉情深了,現在又來舊事重提,好意思嗎?」

「方德銘。」

阿娘突然出現,她陰沉著一張臉,將阿爹拽回家裡。

木門發出「砰」的一聲。

這些年她很顧忌,不主動來打擾我。

這倒是第一次和我面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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