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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時願被押入典獄,獨一間的單牢。

她笑得發冷,好大的殊榮。

寒意席捲著她,她靜靜地靠在石之上,想著謝循會怎麼處置姜家僅存的血脈,也就是她?莫不過就是斬草除根,死法不同罷了,是派人遞來鶴頂紅、白綾、還是一把匕首?

無論是哪種死法,她都不怕。

如今姜府上下百口的性命盛老已發誓會替她保住,她已了無牽掛了,要說死後唯一不能瞑目就是不能替兄長、姜家沉冤得雪。

被凍得的骨節隱隱泛白,攥著拳頭,若是能留住一命,她發誓,一定會揪出謝循想要包庇之人,手刃所有仇人。

也不知是否是上天聽到了她的祈願。

三日後。

刑官端著木盤趕到典獄,木托上靜擱著一尺白綾、匕首還有鶴頂紅,算著時辰已到,遂令獄卒打開鐵鏈。

入內,便瞧見,暗牢之中,姜時願一身素白、煙髮披肩,站在鐵窗灑落的月華之下,那雙冷白的手腕不等刑官開口詢問遺志,就橫握住了匕首。

看來選擇自戕,這種最極為痛楚的死法。

誰都沒有說話,就等著那抹紅潤割開她的脖頸。

就在此時,一位穿著紅袍的宦官,高舉著敕令,步履匆匆,那聲音喘到不行:「刀下留人!」

內侍扶正了自己的烏冠,道:「聖人有旨,庶民姜淳謀害燕王,罪不可赦。姜家之女,姜時願代兄受過,發配皇陵,淪為賤籍,終身不得入京!」

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面色各異,獄卒大感吃驚,刑官則是神情肅穆,死後餘生的姜時願神色也不見得,若有所思地蹙著柳眉。

姜家案可是聖人特意交由謝循查辦的,來的刑官背後是典獄亦是謝循,毫無疑問想要她下黃泉;而賦予謝循職權、又垂衣拱手的聖人此時竟然與謝循意見相悖

除此之外,如今所有的罪證都對姜家不利,縱使聖人有仁愛之心,即便燕王再多惹陛下厭惡,她也不敢相信聖人會輕易原諒一個企圖謀殺皇子的罪臣家眷?

內侍喘著大氣,滴滴汗珠下淌,不耐煩地催著姜時願領旨謝恩,「娘子,這是高興傻了,還不趕緊叩首謝聖人的恩典?」

「罪民,姜時願叩謝陛下隆恩。」

聽了此言,姜時願雙手交疊,跪地行著九叩大禮,無論如何,能活著就是最好的出路。唯有活著,才能查出真兇、手刃羅剎,為姜家昭雪!

第4章

四月已近末尾,芬芳將盡。

離了關押她多日的地牢,日沐和春風為姜時願渡來第一層『重生』,她深深屏氣想讓這溫潤的味道長久留住,完全忽略雙腕上沉重枷鎖所累。

她站在子午關前,最後回望一眼,遙望著陌生又熟悉的汴京,想至生辰宴時名門望族、簪纓世族幾乎踏破姜府門楣,如今姜府沒落,竟然無一人敢來相送。

高門沒落,足見人心,她已清晰見識到了人們的趨炎附勢、捧高踩低。

姜時願一步步走向關外,別樣勸解自己,這樣也好,至少可以無牽無掛地離開生養二十載的汴京。

倏然此時,一婦人聲格外突兀。

「官爺們,可否行個方便讓我送讓姜娘子一程,我乃良民,包裹里也只是一些自家揉的乾糧,好讓娘子路上別餓著肚子。」

姜時願望向黑祟的城關口,一位老嫗肩下拄著拐,將手中層層碎布攤開,裸。露幾張半焦黃的饃。

這甲冑們黑著臉,拿著銀戟腳交疊驅趕,老嫗赤紅著臉慌亂解釋,急得就差把饃撕成兩半,可官爺都是鐵面無情之人,非但油鹽不進,還一腳皂鞋將饃餅攆了稀碎,氣得老嫗捏袖擦淚,朝著官外大喚姜小姐,試圖引起前人的回首。

姜時願當即認出了前來送她的老嫗,曾是在大雪之中有過一面之緣的李婆子。

當年二月大雪,汴京百里冰霜,姜時願出府赴世貴小姐們的邀約同游上元燈節,途徑甜水巷,恰巧垂眼看見一位老婦縮在竹竿牽起的爛布下,身影約莫臃腫,胸前布料撐起一尺凸,滿目瘡痍的雙掌牢牢護著,瑟瑟取暖。

她心覺訝然,走近瞧得仔細了,才發覺頹起的爛布中露出一小截的墨發,懷中的孩面色赤紅,兩頰生血,氣虛無力,當即判斷乃是高熱之症。當即喊侍女去藥鋪抓了幾貼藥,又將自己的狐裘罩住孩童,一應留下的還有些錢糧。

不過是滴水之恩,對姜府亦或者她來說都是舉手之勞,沒想到李婆子記了一輩子。

姜家風光之時,李婆也自慚身份低賤,家中亦沒能拿得出手的東西,不敢前來叨擾,如今望族一蹶不振、甚至沒落,她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不過還是幾個不值錢的饃。

李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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