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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誰?」他喃喃自問,伸手欲撫其面卻在半途止住——這不是他想要的季鈴蘭,更何況他豈是會對孩童出手的卑劣之徒?

此刻赫連逸只覺荒謬絕倫。他費盡心機要季鈴蘭忘卻前塵、愛上自己,卻換來一個不識他的「稚子」。上天給了他最殘酷的嘲弄。

「殿下,可要傳太醫?」侍衛在門外小心翼翼地問道。

赫連逸閉了閉眼。「不必。今夜之事,若有一字外泄,爾等滿門,雞犬不留。」

「遵命!」侍衛聲音明顯發顫。

赫連逸踱至窗前,推開雕花窗欞。夜空一鉤殘月冷冷清清,恰似他此刻心境。身後傳來季鈴蘭稚嫩的呼喚:「叔叔,鈴蘭困了...」

他轉身,見她已自鑽進錦被,只露一張小臉,眨著眼睛望他。

這畫面莫名令他心頭一軟。

「睡吧,我稍後便走,不擾你安眠。」

季鈴蘭很快沉入夢鄉,呼吸勻長平靜。赫連逸凝視她的睡顏,百感交集。

他本可立時扼死她,終結這場鬧劇。既然得不到,何不毀之?

但見她毫無防備的模樣,他的手卻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力。

「為何...」他低聲詰問虛空。

季鈴蘭在夢中翻身,囈語含糊。

赫連逸垂首靜觀,忽感前所未有的疲憊。

多年來他步步為營,在這弱肉強食的帝王家算無遺策,可即便貴為太子,唯一一次想求得某人真心,卻成了痴念。

如今連季鈴蘭的神智都已喪失,又如何能愛上他?

「或許這就是報應。」他自嘲輕笑,自榻邊起身向殿門行去。

臨去前,他回首最後望了一眼熟睡的季鈴蘭,目光複雜難辨。「安睡。」

殿門輕闔,燭火搖曳數下,終歸寂滅,四下陷入無邊黑暗。

東宮殿外的石板地上已架起刑架,四角火把將刑場映照得如同白晝。方士被剝去道袍,僅剩一件單薄中衣,四肢被鐵鏈牢牢固定在刑架四角。夜風掠過他花白的鬚髮,那張本就醜陋的面容此刻布滿恐懼的溝壑更加駭人。

「殿下開恩!貧道願以畢生所學...」方士的哀求被侍衛用麻核塞入口中,化作含糊不清的嗚咽。

赫連逸負手立於台階之上,錦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他冷眼睥睨,看著刑吏從檀木箱中取出一套精鋼打造的刀具——十二把薄如蟬翼的小刀在火光下泛著森冷寒芒。

「行刑。」簡短的二字從他薄唇間吐出,卻重若千鈞。

第一刀精準落在方士左肩,刑吏手法嫻熟地旋下一片銅錢大小的皮肉。鮮血頓時噴涌而出,順著蒼老的肌膚蜿蜒而下,在雪白中衣上綻開朵朵刺目紅梅。方士渾身劇烈痙攣,眼球暴突,喉間發出沉悶的哀嚎。

赫連逸緩步走下台階,鹿皮靴底踏在染血的青石板上發出黏膩聲響。他駐足刑架前,冷眼看著刑吏接連落下第二刀、第三刀...每一刀都精準避開要害,只取皮肉。方士的胸膛很快變得血肉模糊,猶如被猛獸撕咬過的獵物。

「取出塞口之物。」赫連逸沉聲命令。

侍衛立即取出方士口中麻核,老人登時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啊——殿下!求您...賜個痛快...」

赫連逸微微俯身,修長指尖輕蘸方士胸前鮮血,在指腹間細細捻開。「痛麼?」他輕聲問道,「不及我心中之痛的萬分之一。」

第四刀落在右臂,削下一片指甲蓋大小的肉。方士悽厲的慘叫驚起遠處古樹上的夜梟,撲稜稜振翅飛入黑暗。

「你可知我豢養了多少方士?」赫連逸接過侍衛遞來的素白絲帕,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十七人。為何獨獨選你來施術?」

方士痛苦地搖著頭,汗水與淚水混作一處,順著皺紋縱橫的面龐滑落。

「因你自稱『金針渡魂張真人』,誇下海口能精確消除五年記憶。」赫連逸突然暴怒,一把揪住方士散亂的白髮,「可你給了我什麼?一個痴兒!」

第五刀落在左腿,方士的慘叫戛然而止——他已昏死過去。刑吏熟練地潑上鹽水,慘叫聲再次劃破夜空。

赫連逸後退一步,冷眼看著刑吏繼續行刑。至第九刀時,方士已無力慘叫,只剩斷斷續續的微弱呻吟。他的身軀猶如被拆解的傀儡,血肉模糊間隱約可見森森白骨。

「殿下...」侍衛小心翼翼地請示,「是否繼續?」

赫連逸凝視著奄奄一息的方士,忽覺索然無味。他轉身邁向殿門,丟下一道冰冷命令:「須滿三千六百刀,方可讓他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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